離朱走後沒有再出現過,整個瓊瑤林空寂無聲,清冷異常。想來那些能化出實體的小仙們都在弱水中被逼出了原形,剩下的都是一些修為淺薄,無法開口說話的元靈了。
羽依倒是背著離朱來看過我一次,一上來二話不說就給我跪了下來。我現在元神被封在碧竹之中,無法行動,不能過去扶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跪著。其實她說謊誣賴錦夜這件事,我並沒有放在心上,我知道她有苦處,言不言明,我都不會怪罪於她。
她隻在我麵前跪著流淚,卻不說話,瞧著像是我如何欺負了她一般,倒叫我這個好人做得一點樣子都沒有。
我默然半響,歎了口氣,柔聲問她:“破軍上神可還好?”
羽依一愣,望向我的眼睛裏有驚訝的光芒,回過神來才道:“好些了,隻是修為散得所剩無幾,元神還很虛弱。”
我原本並不知道破軍的去向,方才那句話不過是詐她一詐,不曾想竟讓我給蒙著了。看來離朱早就把破軍這個很可能會礙他事的戰神給軟禁起來了。聽羽依的話不難判斷出,破軍的修為已經被離朱散得七七八八了,如今的他對離朱已經不構成任何威脅。所以離朱才用破軍這顆棋子牽動著心係破軍的另一個棋子——羽依。
我猜羽依編的謊約莫都是實情吧,隻是闖進青華,皇天兩位天帝閉關之處的那個人不是錦夜,而是離朱,破軍也是在那是被離朱打成重傷,被羽依帶著照料的。
此刻我已自身難保,也無瑕顧忌旁人,隻有囑咐羽依萬事小心,如有可能,盡量帶著破軍遠離天宮。羽依臨走時還試圖幫我把元神從碧竹中解放出來,但是她的靈力淺微,和離朱的術法對抗根本就是螻蟻撼樹。我也不想拖累她,催促她讓她快些離開。
在瓊瑤林的兩天過得並沒有想象中的漫長,隻是來放我出去的不是離朱不是錦夜也不是泉逸,而是蔚池。
蔚池的模樣頗有幾分狼狽,發絲淩亂,衣裳開敞,唇畔泛白,像是曆了一劫回來一般。我與他相識以來,還是頭一回見到他如此失風度的形容。若是換了往日,我必定會毫不留情麵的調侃他一番,但此時,我隻有駭然和焦慮。
蔚池一邊替我解除封印,一邊對我簡明的說了一番他回天界以後發生的情況。確實如泉逸所說,召他們回來救治弱水之災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想在天宮生擒他們。他們若是來了,那是羊入虎口,若是不來,又落得一個抗旨不尊的罪名。
還在蔚池這隻老狐狸早有防備,和離朱對打時沒有硬對硬的和他碰,雖然手段不太光明,但也叫他逃了出來。
離朱約莫是覺得蔚池負了傷,不會影響他的大局,又因為要對付泉逸和錦夜,所以沒有對他窮追猛打。他來的時候泉逸,錦夜和離朱已經對打上了,恰巧羽依帶著破軍私逃和他遇上,他這才從羽依那裏得知我被困在這裏。
離朱的修為既然與原始天尊相等,那他設的封印,蔚池也未必能解得開,更何況他現在還耗損了那麼多靈力。我心急如焚,想早些去錦夜和泉逸那邊助陣,但這封印就像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任我和蔚池如何使力,它也不曾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