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傍晚時分又接著下了起來,雨勢不大,住在旅館的人,很多都結伴出行,打算趁時光到城裏轉轉。
克孜上樓自動請纓,迫不及待地要帶蘇禾去外麵透透氣。
一到織裏,洗漱完畢就躺在床上睡覺,一睡就睡到下午四點。蘇禾醒來之後,精神好了很多,再加上克孜一再用她帶有口音的普通話賣力推銷當地特產,蘇禾來了興致,簡單收拾一下,拿了手機還有錢包就出了旅館。
秋天的織裏,天暗得特別快。等到她們出門的時候,外麵已經成了黑蒙蒙的一片。
雨霧彌漫,冰冷清新的空氣透過衣袖滲入到身體的四肢百骸,那份寒冷簡直是入骨的。
“織裏的晚上很冷,是吧!”克孜訕訕地抓了抓頭發,說:“要走一段路程才能到呢。”
蘇禾冷得縮成一團,搓了搓手,把雙手揣在口袋裏,寬慰地笑了笑,說:“你知道東北那邊麼?他們那邊,冰啤酒是零下十三度,不冰的你猜多少度?”
克孜眨眨眼,揣測說:“十度?”
“錯了!是零下十六度。”蘇禾伸手拍拍她的肩,說:“我是東北都去過的人,這點溫度不算什麼。”
克孜一時半會兒沒領會到她話中的寬慰,猶自琢磨著東北冰啤問題。
蘇禾來得匆忙沒帶手套,天上又下著小雨,雖然滿大街都是穿著大衣,帶著厚實帽子的路人,可被冰冷秋雨打濕頭發的滋味並不好受,所以隻能是克孜撐的傘。
還好,沒走多遠路就到了最近的商業街。
和A市的夜市很不一樣,到處都是充滿民族風情的裝飾,幾乎所有店鋪都有各色布紋點綴門麵。鱗次櫛比的商業街,規模不大卻很精致。
一家羊肉泡饃店鋪內,克孜咬了口羊肉串,邊咀嚼邊說道:“可能因為下雨,燒烤攤都歇業了,等過幾天雨停了,在路邊攤吃羊肉串,那才夠滋味。”
蘇禾把饃饃一片一片撕下來,放在碗裏泡著,剛拿起筷子,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個杜承希打來的。
他之前打給過她電話,她就把他的電話存了起來。雖然一直沒給他打過電話,但這一連串的數字一直都存在她手機裏。
她跟克孜說了聲,很快就接了電話。
“蘇禾,你現在在哪裏?”電話那邊,他喊她的聲音有些急,看樣子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在…在吃飯,一家羊肉泡饃商鋪。”她沒注意這條街的名字,隻能給個模糊回答。
“土建這邊出事了,你現在能趕緊趕到工地麼?”
蘇禾心下一驚,連忙問道:“出什麼事了?嚴重麼?我馬上就回去。”
“我現在走不開,林宇會去接你。”他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之後才匆匆掛斷。
“出什麼事了?”克孜把最後一串羊肉吃完,抹了抹嘴,問道。
蘇禾一邊拿錢,一邊把大衣穿上,說:“土建那邊有個女同事遭到性侵。”
克孜咽了咽,輕聲問道:“被強奸了?”
“應該還不至於。”蘇禾喃喃道。但願不至於。
克孜“嗯”了一聲,皺了皺眉,隱約有些同情的意思。
蘇禾連忙打開GPS,把自己的具體方位寫下來,發給杜承希。想了想,又問道:“克孜,這邊有最快趕到工地的班車麼?”
雖然杜承希說那個林宇會來接她,可是畢竟是雨天,織裏這邊霧氣太重,一時半會兒可能趕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