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像到了盡頭(2)(1 / 2)

他一怔,心裏麵隱隱擔心起來,“怎麼?”

她此刻正看著他的眼睛,沒有一絲躲閃,可他透過這雙眼睛,卻讀不到任何內容。

忽然地,她聽見有人再叫她名字,轉過頭就看見安羽正三步並作兩步大步走過來,“一聲不吭就跑出來,明天就要手術,你想做什麼呀?蘇禾。”他邊說邊把外套脫下披在她肩上。

蘇禾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杜承希低下頭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說:“算時間快上菜了,一起吃個晚飯吧。”

“不必了,她明天做手術,不能吃東西,沒什麼事的話,就先走了。”安羽把她扶起來,正欲離開,卻忽然感受到她拉住他的手臂,偏過頭,說:“抱歉,得先走了。”

他沒有點頭,像是失了神,忽然的腦子裏浮現出她剛才的那句:其實一直想問,可一直都沒有理由。這句話不是很重卻恰好被他聽到,並且記住了。

這時候,侍者已經開始上菜了,他看著窗外她被她身邊那個男人扶著,像是珍寶一樣被護著,忽然放下杯子,推開椅子,大步跑了出去。

“那天見的人……”在距離她不到五步的距離,他高聲說了這句,等到她停了下來,他才接著說了後麵的那三個字“是譚惜。”

她聽到了這個回答,其實她早就該知道的,隻是一直不信。

她拉開車門,想,這大概是她對他最後的心結了。

“隻是對一個普通朋友而已,不是戀人,一直都不是。那天在教堂,那個吻我也是始料未及,至於後來出來的報紙更是覺得不可理喻。”他皺眉,走了過去,五步的距離,其實並不算很遠,“很抱歉之前的隱瞞,那隻是覺得會讓你過得簡單些而已,承擔這些太重了,不是麼?那天找到我家,說完那些話之後,我感受到你的心,那個時候臉上在笑,可心裏難受得厲害,是不是?”

握住安羽的手鬆了開來,安羽感受到了她心緒的變化,一半心疼一半心苦,低下頭在她耳邊說了句“你們好好聊聊,我先走了”。

她想挽留,這回他卻沒有給她挽留的機會。

隻要一個眼神,他就能明白蘇禾的心,一直都是這樣,所以他便自然而然以為她是動搖了,因為麵前的這個男人,而忘了去感受她的心,從奶奶出事到現在,一直都是偏向他的。

她鬆開他的手,是猶豫,卻也以為,按照安羽的性格,絕對會在她說話之前把她塞進車裏然後很快開走。

可這一次,他們兩個卻全都錯了。

她身上還披著安羽的外套,此刻被他摟著肩膀,側臉和他的胸膛快要緊靠,腦子裏想的,卻不止他的那番話。

他說過她贏不了,她也說過可以用他現在的方式,那麼既然在此之前他利用過她,那麼她為什麼不能也試著利用他?

天上不知什麼時候下起的雪,紛紛然落下。

南方的雪不比北方,總是一落地就融化成水。

空氣已經降到了零度以下,擋風玻璃外麵,人群的腳步卻放慢了些,紛紛拿起手機,拍這漫天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