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上比較匆忙,而且兩人都沒有信基督,也就隻是訂了當地的酒店而已。
車程不是很遠,一路上卻遇到了不少處紅燈。
似乎是因為sarah的緣故,又或者是別的什麼,一路上,她總感到不安。手心冒冷汗,心裏麵沒來由一陣害怕。
下一個十字路口,又是紅燈。
她忽然感到一隻手蓋在她手上,握了握。
“為什麼不問我,剛才跟sarah都說了些什麼?”蘇禾忽然問他。
他一怔,微微笑道:“如果你想說的話,會說的。”
她勉強笑了笑,還真是符合他的性格,不想說就不問,盡量別讓別人不自在。可她又怎麼曉得,杜承希也隻有對蘇禾才會這般而已。
“sarah跟我提出一個交易。”她看著擋風玻璃外麵,車水馬龍,“她說,如果我能幫她拿到宋娜手上的幾個預案的話,就答應幫我查出安羽車禍真相。”她頓了一頓,被他握著手不由縮了下,她看向他,說:“而那場車禍的很多證據都指向譚惜。”
“是因為譚惜?”他側過頭來,從容對上她的目光。
她有些愣怔,被他說中了心思,有些躲閃,避開他的目光,看向原處,否認說:“是因為安羽。”
他眉頭微微皺了皺,並沒有立刻回應,這時候,紅燈已經轉綠了。
車子重又發動,行駛在馬路上。
她見他不說話,又比不上他耐性,隻能又跟著說了句:“如果真是譚惜呢?你會怎樣?”
他心中苦笑著,歎了口氣,反問道:“為什麼你會覺得如果譚惜犯了錯,就一定要顧及到我的感受?我們隻是朋友而已,蘇禾,你才是我的未婚妻。你才是犯了錯我會偏袒甚至無條件相信你的人。”
似乎真是什麼誓言都不夠了,之前的懷疑太多,恐懼太多,以至於,到了現在,她對他既抱著幻想,又狐疑不定。
其實,又是何必呢?如果她對他真的是恨多於愛的話,那麼為什麼那天在夏寧鎮當他提到結婚的時候,她會遲疑,在會議上自己親口向大家宣布杜承希將成為她的丈夫的時候,心裏麵會考慮到他的感受會擔心他誤會自己的心?可惜的是,這麼簡單的道理,她直到今天都還沒能看透。
“我隻是——隻是擔心。”她抿唇,腦子裏斟酌著接下來的詞句:“這段日子裏,記憶在一點一點回來,不隻是這幾個月來你我之間發生過的一些事情。你說過我們十年前就認識了,十年前的那些事情,也時有時無地在腦子裏出現,我現在不知道那些忽然間冒出的事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他苦澀一笑,她知道的有多少?說出來的又有多少?
她以為安羽能了解到她的方方麵麵,杜承希又何嚐不是?
她的眼神,她的舉止,她的遲疑,擔憂,害怕,心裏所想,他甚至比她還要清楚。
可是這些,她卻全然不知。
又是一個紅燈。
車內沉默了很久,她像是怕惹他生氣,岔開了話題,略帶小心,問道:“會不會遲到?”
“提前出發,按道理不會遲到,就算耽擱點時間也不礙事,婚禮是我們的,我們是主角。”他說,似乎想緩和氣氛,語氣溫和。
她抿唇,主動伸手握住她放在方向盤上的手,說:“婚後,我們不要吵架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