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仍然風平浪靜,惜緣宮一片安然,景惜言卻躺在床上無法入眠,這一次,她一定要逃離這個地方,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
窗外樹影搖曳,月華如水,傾下一片銀白。
昏暗的燈光在微風中搖曳,愜意而閑適。
“娘娘睡不著麼?”詩雨坐在床前,輕聲地問道。
“你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要是放心不下就讓傲寒過來。她是習武之人,身子比你強健,不怕這夜裏的寒氣!”景惜言其實一直不慣有人守夜,無奈詩雨總是很堅持,這也是宮中規矩,不能輕易壞了。
詩雨卻不動,隻是眼淚嘩嘩地掉,小聲地啜泣起來。
“你哭什麼?”景惜言鬱悶,這小孩怎麼突然就哭了?
“娘娘是不是不要詩雨了?詩雨是不是做錯了什麼?隻要娘娘覺得錯了,詩雨一定會改的……”小姑娘抬著淚眼,一臉期待與害怕混合的表情看著景惜言。
“我沒有不要你,你也沒有做錯什麼,隻是,我不舍得你這樣熬夜,熬夜對身體不好,而且,會加速衰老,你這麼漂亮,老了以後會找不到婆家的。”景惜言安慰她道。
“我不怕。我隻要守在娘娘身邊。”詩雨還在抽泣,景惜言很無奈。
“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可生氣了啊?這樣可就真的可能不要你了哦!”一臉壞笑地看著還在哭的孩子,景惜言覺得自己很惡趣味。這麼好的孩子,她怎麼就忍心欺負呢!
“好好,我走,娘娘不要生氣。”說著,這才念念不舍地走了。
景惜言鬱悶,自己有那麼大魅力嗎?小丫頭這麼忠心!
詩雨走後,傲寒翻窗而入,走到桌邊倒了杯茶喝了,將蠟燭點亮了些,這才感歎道:“人小孩子對你很忠心的,你怎能這樣嚇唬她啊!”
“我不讓她走,你打算在外麵呆多久啊?”景惜言笑著披衣下床,緩緩走到桌邊,白衣墨發,身姿卓越,一顰一笑,風情盡顯。
“感情您還是心疼我?”傲寒斜眼看著景惜言道:“不是說我習武之人,皮糙肉厚,耐凍嘛?”
“你本來就耐凍抗打。”景惜言撇她一眼,自己坐下喝茶,不過這大晚上喝茶,是想通宵麼?
“是是是,我耐凍抗打,你那小丫頭是金枝玉葉!”傲寒無奈,景惜言對其他人都溫柔體貼,對她倒是很直接。她應該慶幸她對她的特殊麼?
“別貧了,說吧,莫離怎麼說?”景惜言伸手揉了一下傲寒的頭問道。
“蕭國確實有提過和議,讓你和親。我想就是那個蕭雲軒搞的鬼。”傲寒道。
“那他明知我已是錦夏貴妃,為什麼還要這樣提?難道真的蕭國無美人?不可能,這悠悠天下,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景惜言輕輕地晃著手中的杯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