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心疼,她,會心疼他?
從來,沒有人心疼他,他是一個強大的存在,掌握著錦夏的暗地裏的勢力,人們都把他當神,不會受傷,不會疼。更無人,敢心疼他。
疼痛漸漸緩了下來,莫離疲憊地睡去。
詩雨奉命照顧莫離,不能輕易離開。此刻,她很擔心她的娘娘,被那樣拒絕和對待,她肯定很難受,她一定很需要人陪。
傲寒又不在,真是讓人擔心。
詩雨的擔心在情理之中,但是,景惜言此時卻什麼事都沒有。
一則,打理戰場這種事確實不需要她做,但是清點傷員,照顧傷員,總結戰損,都是她必須去做的。
二則,隻要莫離不死,其他的都是好事。
她之前哭,隻是因為心裏堆積了太多事,又正好遇上莫離失憶,衝擊了她的心靈,才止不住眼淚。
此刻,有那麼多事需要她去做,那麼多傷兵,軍醫根本照顧不過來,而她醫術精湛,此刻正好派上用場。
“啊——”景惜言剛為一個受傷的將軍把腿上的箭拔出來,這樣的慘叫在傷兵營裏此起彼伏。
“大蕭還是講點道義的,這箭上沒有毒,不過,這倒刺,倒是也挺狠毒,這下,小小的一個傷口,也要流很多血了。”景惜言一邊為傷員衝洗傷口,上藥,用繃帶包紮,一邊溫柔地說話,以圖緩解對方的痛苦。
“娘娘這評價還是挺客觀的,戰場上,很多時候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那將軍包好了之後終於緩過來,有些力氣和景惜言說話了。
“你這傷,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得好好養著,別碰了水,養傷的日子,就別管太多事了。”景惜言笑著拍了拍那個將軍帶著血跡的盔甲,為下一個傷兵包紮。
“能從戰場下活下來,你們都是好樣的,都是我錦夏最優秀的兵,這點小傷,一定能很快地好起來。”景惜言鼓勵著一個被傷口痛得都扭捏了的傷兵,來自上司的鼓勵,可以緩解疼痛,何況,這還是一個美女上司。
“我一定會好起來,把蕭狗趕出我錦夏。”那傷兵咬牙切齒地說。
“好,那就好好養傷,你這麼英勇,也許能趕上進騎兵營。”景惜言手上不留情地將他壞死的組織切掉,口裏則溫柔地道,她將溫柔和麻利完美地結合了。
“騎兵營?那又是和利刃一樣的地方嗎?”那傷員問道。原來利刃在這次戰事中做了突出的貢獻,很多士兵現在都很向往利刃。
“一樣,又不一樣。”景惜言笑著道,“傷好了好好訓練,會有機會的。”
“真的?”那傷員情緒又高漲起來,完全忘了自己還受傷一事。景惜言見目的已達到,就快速地又給他一刀,這次,是切了一層好的組織,肯定會疼。
“啊——”果然,慘叫聲響起來了。
“這個消息我隻告訴你,你別給其他人說哦,這是軍事機密。”秘密,人們都會因為秘密而向往,也會因為知道別人不知道的秘密而覺得滿足。
包紮完畢,有個人給她遞來一塊毛巾,她接過擦了擦汗,抬眼看,原來是之前那個傷了腿的將軍。
“不是讓你休息嗎?怎麼在這裏?”景惜言作為一個醫者,本能地責問道。
那人衝景惜言傻樂了一下,眼裏閃爍著心虛道:“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是我不放心你。”景惜言無奈地道,這時就聽到有士兵叫:“劉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