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傲寒給景惜言擦身,然後夏晨燁來抱景惜言去看莫離。
“惜言——”莫離自從知道景惜言回來,就一直強撐著等待。
然而,景惜言的身子很弱,白桑羽讓夏晨燁用內力護住她心脈,再施針疏通全身血管,增強血液循環,喂了大量的藥,才讓她醒過來。
這期間,就花了幾個時辰,如今,卻已是夜深人靜。
“你怎麼成了這樣?”景惜言的身體得了很多補藥的滋養,現在精神倒好些了,看莫離一臉蒼白,她心疼地問道。
“我沒事,你回來了就好,沒事就好。”即使疲憊,莫離還是努力地扯出一抹微笑,安慰擔心的人。
景惜言看她這樣,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出來,最近是不是多災多難?
為什麼之前上戰場都沒事,和平時期,卻招出這麼多事?
傲寒受傷,她也受傷,莫離的傷剛好,又這樣了……
流年不利?
景惜言自然不信命,這些,其實都是因為蕭雲軒而起,若是蕭雲軒安分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你很累了,好好休息,我在這裏陪著你。”夏晨燁聽到景惜言這樣說,眼裏閃出明顯的不讚同,莫離看見,就識趣地道:“惜言身子弱,也需要休息,好了再來看我好嗎?”
“不好。”景惜言想也沒想地拒絕了。
“……”
莫離和夏晨燁都無言了,景惜言也有孩子氣的時候。
“乖了,你不會去休息,一會兒白神醫要來找我的麻煩。”莫離繼續哄道。
景惜言本身是醫生,但從在前世起,依從性就特別差,感冒了,很嚴重了也沒記得吃藥,不是撐不下去,她絕對沒有自己是病人的意識。
在這裏,沒人知道她是醫生,更是隨便撒嬌耍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夏晨燁看不過去,道:“惜兒,乖了,你在這裏也會影響大哥的休息,你不希望他早點好起來嗎?”
莫離讚賞地看了夏晨燁一眼,接著道:“是啊,我看見你就睡不著了,這樣怎麼養傷,我若不好,怎麼繼續陪你?你也不想我一直都這樣,不能照顧你吧?”
想想也是,景惜言就點著頭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你要早點好起來。”
終於哄走了景惜言,莫離長長地歎了口氣,這畸形的關係……
夏晨燁抱著他最寵愛的妃子,來看他最信任的侍衛。而這侍衛,是他最敬重的大哥,這大哥,搶了他最愛的女人。
莫離覺得對不起夏晨燁,但困意襲來,他就懷著這樣的愧意睡去……
夏晨燁坐在景惜言的床前看她睡覺,所有人都已經睡去。夜深人靜,他卻無法入眠。
白桑羽說,景惜言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好,隻能靠他一直用藥條理,幾天不用藥,就會發生今天的事……
如果,如果蕭雲軒不及時將她送回,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而白桑羽卻沒給他說過這回事。
夏晨燁一陣後怕,內心極度不喜白桑羽的做法,很想暴怒,罵他一頓,甚至給個什麼處罰。但是,他都不能,白桑羽不欠他什麼,白桑羽是江湖人,白桑羽是她的朋友。
蕭逸已經不在他手上,景惜言回來了,但也不能拿國事去煩她,她那樣的身體……
夏晨燁看了一眼床上瘦弱的人,呼吸都那麼淺,仿佛隨時都可能不再醒來。
每一次,她要離開,他其實都有感應。
好在,都化險為夷。
為了莫離和景惜言養傷,而且局勢不容樂觀,最近就一直沒有出發,一直在驛站休整,也是等前方的消息。
沒幾天,就聽夏慕秋傳來消息,大蕭退兵了,蕭雲軒傳來話說:“雖然蕭逸已經回國,但和錦夏的盟約還在,會守約。”
於是,夏晨燁一行人朝七台山進發。
而陳世美和劉誌奇,雖然把人押送丟了,也沒被懲罰,而是讓回西裏待命。
七台山地處江南,卻是一群連綿起伏的山,群山環繞,山峰峻秀,因為空氣濕潤,山裏常年有霧,仿若仙境。
景惜言一行人上了主峰,放眼看去,視野開闊,風景絕佳,還偶爾會遇見白衣少年,峻秀挺拔,幹淨美好。
每當這個時候,景惜言就會貪看美人,被傲寒笑了好幾次,莫離卻隻是默默地坐在她身邊。
這樣孩子氣的景惜言,很少看見,沾了世俗的氣息,卻一樣可愛,一樣吸引人。
七台山的天池老人,帶著幾個弟子迎接景惜言等人。
傲寒和白桑羽見到師父,先行了禮,然後站到天池老人的身後。
“夏晨燁見過天池老人。”夏晨燁也正經地行了個晚輩禮,景惜言坐在輪椅上,也就欠了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