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不利
白桑羽說盛世桃花他也不能解,讓去請他師父天池老人。
夏晨燁聽聞景惜言中了盛世桃花,就讓莫離立刻送景惜言回京,他那邊去請天池老人。
景惜言醒來時,已經在回京的路上。
“我怎麼會中毒?”她對於自己竟然會中毒這回事無法理解,而且她的藥理知識也無法解釋,有些東西,真的不一樣。
“這個還在調查之中。”鬼影一直跟著景惜言,出事後,莫離已經讓他去查了,隻是,至今,還沒有任何結果。
“那我們為什麼要回京?戰事正是緊張的時刻,我怎麼能離開函穀關?”景惜言問道。
“你已經昏迷好幾天了,回京是皇上的聖旨,你也需要盡快解毒,不然,後果……”對於身體已經如此,還一直心懸戰事的景惜言,莫離是又敬佩又心疼。她凡事為百姓著想,為天下著想,卻不記得為自己著想。
“若我留下,能夠挽救戰事,則是挽救了很多人的性命;若是我就這樣走了,函穀關有什麼意外,那麼,我一人活著又有什麼意義?”景惜言深知函穀關的重要,這一次蕭雲軒的陣勢,給她的壓力,都不同以往,她確實不敢離開。
莫離聽到她這樣說,心裏很慌,她一直都不把自己當回事,如果,她要回去,他該如何?
他痛苦地抓住景惜言的手,道:“惜言,我真後悔,將你帶入後宮,推向戰場。你是丞相家的千金,可以有美滿的婚姻,有和美的家庭,而不是像現在,身體已經被折騰壞,還心憂天下。”
真正看到莫離的悔恨很不容易,事實上是看到他的情緒變化都不容易。景惜言用另一隻手覆在他有些發抖的手上,輕輕拍著安撫道:“異星入世,血雨腥風,澤被蒼生。這是命,沒有你,也會有其他人將我拉入這場戰爭,逃不了。”
“你不是不信命麼?”莫離低下頭去,將臉輕輕地蹭在景惜言的手上道。他始終記得,景惜言說過‘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是不信,但是這麼多年,兜兜轉轉,因果循環,還是回到了原點,讓我不得不信。此刻,我更希望,我真的能澤被蒼生。”景惜言長長地歎了口氣道,“我們回去吧,京城,本不可留戀。我的毒,請天池老人來函穀關,而且,我自己也能想辦法。”
她果然堅持,但夏晨燁下的密旨也知道她會這樣,所以,他說的是:不擇手段,也要將她帶回京。
“惜言,這,我不能答應你。”莫離抬起頭認真地對景惜言說,那眼神裏的堅定,讓她知道,他下了決定,她也改變不了。
她轉開眼道:“你們都置函穀關於不顧嗎?”“不是不顧,隻是,你的命更重要,你對於錦夏來說,更重要。”莫離抱著景惜言艱難地道:“相信我,我比你更緊張這天下,即使這不應該,但是,如果在你和天下間選擇,我確實會選擇天下的。”
莫離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在他心中,也不是這樣的,在天下和景惜言之間,他其實無從選擇,這次,是夏晨燁為他選擇了。
有的時候,遇到兩難的選擇題時,我們更希望別人做好了選擇,不管是好的壞的,都願意去接受。
這樣,內心就少了負疚感,不管最後是什麼樣的結果,都可以說,我本來不是這樣想的。人啊,還是太脆弱。
快馬加鞭,景惜言於半月後抵達京城,天池老人已經在宮裏等著。
惜緣宮一切如舊,甚至,寶寶(景惜言曾經的狗狗)也在。三年,仿若這三年什麼也沒發生。
天池老人在為景惜言診脈,莫離和夏晨燁都在一邊緊張地等著,寶寶則歡快地跑來跑去。
“這毒本不容易發,你是吃了什麼東西和它相碰了吧?”天池老人一邊收拾藥箱,一邊道。
“那前輩能看出,我中毒多久了?”景惜言很疑惑,也覺得自己無辜,為天下竭盡心力,卻換來如此收場。
天池老人看了夏晨燁一眼,道:“五年多吧,或者更久,這毒,不發的時候毫無症狀。下毒之人真是處心積慮,若是你一直受寵,毒發後,她必然也逃不了幹係,但是,若已經不受寵再毒發,誰會那麼費心地查呢?”
這樣幹淨的孩子,留在後宮,真是委屈她了。
“這樣,那我現在毒發,很嚴重嗎?會死人嗎?”景惜言淡然地問道,那邊夏晨燁的臉色已經變了,五年多,那就是在宮裏被下毒的……
而莫離,則暗自回憶,這五年,都發生了些什麼……但是,對於溺水之前的景惜言,他也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