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少了一隻手,也不影響白桑羽,快捷的輕功,身法飄逸,隻見人影一閃,就消失不見。
夏晨燁覺得心神不寧,總放心不下景惜言,就朝軟禁景惜言的惜緣宮而去。
他到的時候,隻見皇後正站在庭院門口發呆,而惜緣宮一片寂靜,呼吸聲都沒有。
隻覺心裏一慌,夏晨燁飛快地跑進屋裏,卻已經人去樓空。
“她去哪兒了?”夏晨燁問皇後莊卿道。
“不知道!”莊卿也早就對夏晨燁失望,雖然做了皇後,已是後宮之主,但她卻為夏晨燁讓景惜言和親一事非常不滿。
她自己已經沒有自由,也沒有幸福,但,夏晨燁既然放景惜言自由,為什麼還要把她困住,讓她和親?
她已經為錦夏做了很多事了,她那副千瘡百孔的身體,也是因錦夏所致,錦夏欠她太多。
既然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吧。
不再理會夏晨燁,莊卿轉身離開。
這江山如何,與她何幹!
看著莊卿離開的決絕背影,夏晨燁想,景惜言離開的時候,也許比這個更決絕!
即使知道是自己對不起景惜言,是他欠她良多,他還是召集人手,開始搜尋景惜言的下落。
一切秘密進行,但卻好像全民參與。
民間並不知道真正的妖嬈軍師長什麼樣,所以,即使貼出了畫像,隻說是飛天大盜某某……找到了賞金多少雲雲,就有很多人前仆後繼地追查景惜言的下落。
而此刻,白桑羽化身為富家公子,駕著馬車,帶來京求醫的弟弟返鄉。
白桑羽的右手是在戰場上折的,就連夏晨燁都不知道,如今這般大搖大擺地出現,反而沒人懷疑。
而景惜言,本就一臉病容,如今化身臥病多年的小公子,臉色蠟黃,沒有傾國之姿,誰能認出她是天下第一美人——妖嬈軍師。
而夏晨燁也懷疑是景惜言的下屬來將她帶走,但派去函穀關的人來報,莫離雖然無實權,但仍然留在函穀關,景惜言培養的那些將領,都各司其職。
難道景惜言還有他不知道的勢力?想到這裏,夏晨燁的眼裏透著寒光,這個景惜言,比想象中的難以控製。
但她既然鍾情於莫離,那麼就讓莫離去找吧。
夏晨燁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有多殘忍,又有多傷那位忠於他的兄長。
莫離早就惦記景惜言,很怕她受不住壓力,幾次想回到她身邊,卻無奈,放不下函穀關的事,很怕這一走開,函穀關又出什麼意外,那就更對不起景惜言。
可是,夏晨燁卻來了密旨,說景惜言失蹤,讓他全力尋找。
全力尋找?
二弟,全力尋找,然後送她去和親?然後,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
莫離舉著一壺酒往嘴裏灌,他還記得,景惜言酒量奇好,怎麼喝都喝不醉,可惜後來身體不好,基本上不能喝酒。
還記得,他提了一壺酒,等在惜緣宮門口安慰她的時候……
她說:“惜言此生,絕不負你!”那時候,他失憶了,傷害了她。他還記得她紅了的眼。
明明前一刻還那麼近的人,此刻,卻仙蹤嫋嫋。
如若真的,尋不到一點蹤跡,那也是好的,但是,冥冥之中,他卻好像知道她的去向。
“燁,我不做反抗,但不等於我就支持,對於惜言被你困在宮裏,我袖手旁觀已算負她,再幫你去尋她,我做不到。如果這是她想要的自由,我也無權阻止。”
送走這封密信,莫離作別景惜言的舊屬,拜托他們好好守著函穀關,就默默地離開了。
不想留在這個傷心的地方,也不敢去麵對景惜言,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往南走。
景惜言很喜歡南方,她說過喜歡南方的溫暖,喜歡南方的濕潤,還有南方溫軟的姑娘……
他從來理解不了,景惜言對女子能有那麼多的柔情,她善待生活中遇見的每一個女子。
白桑羽本來想帶景惜言去南方養病,但被拒絕了,“他們都知道我喜歡南方,加上身體原因,都會以為我們選擇南方,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我們往東北而去……”
白桑羽自然是同意了景惜言的說法,隻是景惜言卻知道,去東北,不是為了什麼反其道而行之,隻是,前世擁有最深執念的人在東北而已。
那時候,她沒機會去,也沒理由去,卻一直牽掛著,如今,既然無處可去,又隨處可去,為什麼不了結了這遺憾?
景惜言領略東北風光的時候,夏晨燁找她找到瘋了,京城早就被翻遍,南方也到處貼著緝捕令。
莫離因為無故離開,也被秘密追捕。但他武功高強,且深諳潛蹤隱形之術,他們也拿他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