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鋒傷之戰
徐滿與老大牛一戰,徐滿處於下風,危急間,北地驕子自己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以身相擋,這一招,傷得好重啊。徐滿說:“北地驕子。”徐滿呆住了,很想說一句:你何必如此?但偏偏就說不出口。因為他感到,懷內北地驕子所流出的血,是熱暖的。老大牛說:“賤人,為何要這樣,值得嗎?”老大牛的問題,亦是徐滿心中最想知的答案,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充滿妒忌。北地驕子仍未回話,臉上先泛出淺笑。
徒弟說:“真犯賤,竟敢與老大牛作對。”“走啊,不知好歹。”本是奉承的說話,老大牛卻聽不入耳,反之殺氣大盛。他不是怒極北地驕子嗎?何以又殺恥辱她的人?徐滿說:“北地驕子,你太傻了。”北地驕子說:“傻?世上有些事情是無法明白和解釋的。”“特別是男女間的感情。”“若有情,無論任何事,甚至死也值得。”北地驕子已氣若柔絲,竭力掏出徐滿為她裹傷,後來用作珍藏淚珠的那塊布條。北地驕子說:“徐滿,這一戰,你不能敗。”
北地驕子說:“因為,你應承過帶我離開這裏。”徐滿說:“一定。”北地驕子說:“我死也纏著你。”徐滿長於拾荒寨,死亡早見得麻木,就連自己親手殺師,亦隻有短暫的一絲不快,但如今,他卻感到內心痛極了,一股酸楚不住擴張,他甚至願意,躺在地上的是他自己。老大牛也呆了,不是因為北地驕子之死而哀傷,而是他發現了自己的弱點。剛才為何會收招?何以要毀掉她的美貌?這,其實全出於他的妒忌,一向自負冷靜的他,竟然也犯此毛病。他妒忌的原因,是因為自己費盡心力才在報至尊手上得到北地驕子,但到手後,卻又不明不白,落在別人手上。妒忌隻是一瞬即逝,老大牛始終是老大牛,很快已平複過來,他,又露出慣常的笑容,做回自己。老大牛說:“誰也不能奪走屬於我的徐粉。”
徐滿說:“放心,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鬼地方。”刀霸上沾了淚水,並不是北地驕子的,而是徐滿,對他來說,落淚是懦夫所為,但此刻,他無法自製,他開始明白,人世間存在著一份最高尚的情操,愛。
他不想被人看成弱者,淚水不會暴露人前,就以揮刀來化掉他,而且更顯他堅決的意誌。徐滿說:“徐滿斬擊,一定可勝。”滿腔怒火,最佳的發泄對象自然是老大牛。老大牛心想:他真的怒了。
感情一發不可收拾,徐滿既已觸動心靈,縱然強忍,淚水仍不住簌簌而下。隻有決戰,撕拚,才可掩蓋悲傷的感覺。混合殺意,怒火,徐滿劈出生命中最強的一刀。雷霆徐滿斬擊。老大牛使出纏鬼神六神無主。六品殺招共分四式,老大牛眼見徐滿來勢洶洶,忙再使出惜才取得上風的一招。
硬拚雷霆徐滿斬擊。兩招相拚,徐滿輸於內力,胸口劇震,五內翻騰,但他贏的是鬥誌,這點痛,阻不到他。徐滿說:“北地驕子,我一定帶你離去。”
徐滿說:“用盡你八品吧。”老大牛心想:徐粉是我的,對付你,六品四式已足夠了。
六品第三招驚天地六神怒喝。六品第三招果然威力驚人,本已破損的瓦頂,頓然爆出一個大洞。老大牛說:“徐滿,隻要你破得了我六品餘下兩招,我便認輸。”老大牛忽地開出條件,是他信心十足,還是另有用意?徐滿說:“好,就看你這兩招有多厲害。”
兵器心想:老大牛看來胸有成竹,徐滿這小子是難再突破了。楚翼心想:有問題。還老同說:“哈哈。”楚翼說:“隻出六品?老大牛怎會不感到徐滿遇強越強的戰意,聰明如他,豈會局限自己?”心想:莫非,他故意留力?對了,一定是個數新文做了手腳。個數新文的紅門。無窮戰說:“大師兄,怎不到場觀戰?”個數新文說:“勝負既已在我掌握,不看也罷。”無窮戰說:“但,以老大牛的功利狡猾,又豈會如此輕易放棄所有?”個數新文說:“老二,馭人如馭馬,要掌握其特性。”“老大牛野心奇大,雖位居樓請第二把交椅,但豈會甘心,況且,我落不黃旗與不老死所訂的賭約,得益的隻會是不老死,老大牛那有不知。”無窮戰說:“老大牛贏了雖無得益,但輸了可會失掉徐粉啊,他肯嗎?”個數新文說:“所以,我派老三去開出盤口,足以彌補他損失的一切。”
無窮戰說:“什麼盤口?”個數新文說:“若他敗給徐滿,不老死輸給我們的徐粉,完完整整還給他,那他便可脫離樓請,自立門戶了。”無窮戰說:“啊,我越來越想不明了。”個數新文說:“這原因還不簡單,既可遏止不老死坐大,亦可分化樓請。”“隻要保住刀霸門這中樞之地,我們落不黃旗便穩占四風之首,天下越平靜,對咱們越有利,這順水人情何樂而不為?”無窮戰說:“但,要他敗給徐滿。”個數新文說:“別忘了他出身市井,虛名又怎及實際利益重要。”“聰明人便懂得選擇,而且更會為自己預備下台階。”“這一戰不用多說,嗯,據聞你最近欲找一匹良駒,是嗎?”無窮戰說:“對啊,自從看過大師哥的赤兔後,我便想找匹同樣的。”個數新文說:“赤兔可難尋得緊啊。”“好吧,既是老二你喜歡,就拿去吧。”無窮戰說:“大師哥,真的?”個數新文說:“雖有點舍不得,但沒所謂,當日我以八十萬兩買赤兔回來,如今已升價至一百五十萬兩。”“但看在老二份上,就一百萬讓給你吧。”回看戰場,老大牛會否如個數新文所言,故意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