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處,縷縷青煙,鳥語花香,這裏三麵環山,一條小溪養活了零落在山腳的十幾戶人家。牛羊豬圈、磨鋤鐮刀……一個普通的農家小寨。
“莊心,你這熊孩子,又跑溪澗做什麼?可別弄髒了水,飯點快到了,挑水的人要來咯”!
用族長莊乘陵的話說:“這個莊心可不是熊孩子,十五歲的他溫文爾雅,舉手投足滿是一股書卷兒氣,但欠了點霸氣”。
“哦,知道啦,風叔”。知道是乘風叔,莊心頭也不回應了一聲,繼續呆坐在溪邊若有所思。大清早的也隻有乘風叔會從這裏經過,五年來從不間斷。
“不行,這個辦法還是行不通,時間不早了,過會兒就有人來打水了,晚上再來”。咻的一下,莊心消失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這要是被族人看到,得炸翻了天……
原來這條小溪叫做‘聖溪’,這十幾戶人家都姓‘莊’,全族人世代靠這條小溪繁衍生活。這可不是一條普通的小溪,隻是生活在這裏的族人人習以為常,以為溪水本該這樣,便不覺得神奇了。
族人把聖溪上遊叫溪穀,中遊叫溪澗,下遊叫前溪。
前溪的盡頭是一處溶洞,溪水清澈,但這裏的水深不見底,一抹綠色甚是漂亮,溪邊有光亮平整的石頭,族人洗衣服、小孩玩耍、挑水洗澡都在這裏。
溪澗僅十幾米長,與前溪用石塊壘砌隔開,形成深一米左右的池子,池底是清晰可見的鵝卵石,溪澗是族人唯一的生活水源,族裏未滿十八歲是不準在溪澗玩耍的。
溪澗與溪穀被一道矮門隔著,溪水從旁邊幾處石縫裏緩緩流出。大人們也隻知道溪的後麵叫溪穀,真正去過溪穀的也沒有幾個。
門前小院,一棵老柳樹上掛滿紅布條,這是族人祭祖祈福所掛。門的不遠處有兩間小木屋,是副族長莊乘風的住處,除了族裏祭祀活動,其餘時候基本是見不到這位神秘的副族長。
這位神秘的副族長和莊心關係有些微妙,他負責看守溪穀入口。
莊心從十歲起,每天清晨都會來這溪澗邊上,或靜坐或練拳,有時候抱一本竹書沉思,甚至把手伸進溪澗裏去,這可不得了,在族裏這可犯了大忌,因為溪澗水是用來生活煮飯,絕對不能玷汙。
副族長莊乘風看在眼裏,卻裝作沒看見,這要是換了別人,早挨批評和一頓打了。每天天大亮,莊心就會從溪澗離開,整整五年,莊乘風看著那道殘影,甚是滿意,捋捋花白胡子,陷入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