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3)

這山洞日益被我這個無聊至極的人裝飾的越發好看,至少多了一些裝飾品。雪鳥身上已被雪白的羽毛覆蓋,我還是那樣安於現狀。霽說我那副樣子像是一個遊魂,生不如死。背上的傷漸漸好起來,我多次想要離開這個山洞,走到洞口發現一個更深的洞,繞來繞去,回到了原地。每當如此,雪鳥都會看著我歡快的叫幾聲,不亦樂乎。我曾和霽說想回去,我擔心我的父親會因為找不到我而焦急,霽說等到我的傷真正好了他會送我回去。我在他的庇護下在小小的山洞過的安穩,我開始想,以後等我老來了,我可以選擇這樣一個山洞和自己最愛的人終老一生。有時候,無聊一點還是蠻好的。我忘了考慮霽的想法,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會真的讓你待上一生一世,沒有任何一個人會一直一直照顧你一生一世。

我在一場深夢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帳篷裏,一切可能又都是一場夢,準備繼續一場深睡時,床頭的雪鳥幾分有趣的看著我,飛到我的身上,霽在趁我睡覺時把我送回來了。睡意也全被打亂,索性披上一件大衣出了帳篷,一輪孤月高照,軍營中幾頂帳篷裏的燈是亮著的,射擊場無幾人在練習,這已經是深夜了,我走到射擊場,聽見一旁的小樹林傳來陣陣奇怪的聲音,肩上的雪鳥興致勃勃的看著我又看著聲音來源的那片小樹林,上次受傷正是萬惡的小樹林,我有了戒備心理不想再去,雪鳥在肩膀上叫了起來。無奈,順著聲音進了小樹林。那奇怪的聲音離我越來越近,雪鳥也越來越歡呼。

終於,看見草叢中有兩人在草地上,就躲在一棵樹下往那處看,翠綠色的草木,一個女人豐滿的姿態赫然出現在我眼前,一絲不苟,微喘著氣,香汗淋漓坐在一男子身上。那男人正不是別人是軍營中最為懦弱的,我還因他吃了些苦頭。兩人呼吸聲,呻吟聲,不斷響起。我瞬間覺得自己的胃不舒坦,有些作嘔,險些吐出來,就捂住嘴從小樹林裏一路小跑回到軍營草地的柵欄旁,嘔吐一番,好不容易緩過來,發現肩上的雪鳥不見了蹤影。抬頭尋望四周,沒影。隻見一熟悉的身影靠近我。

“那是何人?三更半夜在此作甚?”許久沒聽到宛傾的聲音,今夜仔細一聽才發覺宛傾的聲音還是有點男人的感覺。就回頭繼續做嘔吐模樣不想回應他,隻等他再說幾句話多聽一下聲音來確認是不是我聽錯了,但他遲遲未開口,抬頭看見他一本正經的的看著我。

“你,無事?”他問著,語氣讓我聽的不是很舒坦。

“我為何要有事?”我直視他那雙黑色的眼睛問道。

他咧嘴笑著:“我尋了你許久,你怎麼不見蹤影,那日從小樹林裏出來就不見你了。這段時間去哪了,為何今日才回來,兩個月的時間可是好玩?”

我看他一臉若無其事,想著他那日在我身後也受了重傷,自己至今還有些疼他反倒好的更快。

“你塗的什麼藥好的如此快?”邊說邊嗅他身上的味道,沒有墨香隻有一股奇異的味道,不曾聞過。他警惕的退了幾步想伸手把我推開,我不高興的看著他聞著自己身上的味道,無味。遂罷就準備離去,他扯住我的袖子:“你背上的傷若是沒好就去我那裏,我帳篷裏還剩些沒有用完的藥。”

我不語,甩了袖子回帳篷,雪鳥正在床頭睡得安穩,天空也亮了一半,訓練的將士漸漸多了起來,我把那從受傷後一直沒換過的衣服換下,去了訓練場。

我時常在想,邊界處一直無戰事為何還需要那麼多的兵力將士,為何每日還要訓練。像我這樣特殊化的會被發現麼?想到這裏心中就是歡喜,這就是特權帶來的幸福感。父親派人命我去他的帳篷裏說有要事商議。帳篷裏隻有父親,他穿著便裝坐在桌子前到:“宛傾說你幾日表現不錯,來軍中也有些日子,不知你有何感觸。於期公子走時也交代過讓你在軍中不可隻注重武力,你決明哥哥在古都遊玩,你也去看看。跟在決明後麵多學點。”

“哦。”我點了頭。看父親的樣子並不知我受傷消失的日子,宛傾沒有將此事上報?也對,宛傾隻知道我是個借著微微人脈走進來的小羅羅,可是我不在那麼久父親為何不問我去哪了,不關心我。來軍中,我隻見過父親三次麵,一次是現在,一次是在軍營中的一個月,一次是剛進軍營時他的叮囑。他一點兒都不關心我?我知道我的父親隻疼愛一人,那便是我裴謂大哥,我也知他對決明哥哥很是關心,對紫蘇姐姐十分寵愛,那我呢?他對我呢?他給我的都是最好的,但從不對我過問。心裏想著已不知不覺走出帳篷,想的也越來越多了,忽而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就一個人回了帳篷收拾東西準備下午就去古都找決明哥哥,興許他能給我些安慰。準備出發時覺得自己的肚子開始疼了起來,在床上亂滾,雪鳥見我這樣隻是焦急的衝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