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說完之後,外麵的丫頭們立刻就上來堵住了張嬤嬤的嘴,就要把人給拖下去。
雲千度看了薛姨娘一眼,卻是忽然站了出來,冷聲喝道:“慢著。”
大概是剛才雲千度的氣勢太過威嚴,小丫頭們這會兒根本不敢忤逆她。
所有人都停住了,站在原地有些懼怕地看著雲千度。
“大小姐,這老奴真是得了失心瘋,腦子都壞掉了。再把她留在這兒,恐怕會傷了大小姐。大小姐還是不要管這該死的老奴了,趕緊把她堵了嘴拖下去才是正經。”馮嬤嬤趕緊說道。
此時,那些小丫頭們已經把張嬤嬤的嘴巴給塞進了一團抹布,張嬤嬤嗚嗚啊啊得,卻說不清楚話來。
雲千度隻是看了張嬤嬤一眼,就又看向了馮嬤嬤,“馮嬤嬤,張嬤嬤剛才說的借著國公府的名義在外麵放貸吃利錢,是怎麼回事?”
雲千度的聲音很淡漠,眼神也很平靜,好像就隻是在詢問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一般。
馮嬤嬤的心中有些遲疑,她並不知道雲千度對放貸和利錢這些懂得多少。
她看了林氏一眼。
林氏回了一個眼神兒給她。
馮嬤嬤心中了然。
林氏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她糊弄一下雲千度。反正雲千度也不過是一個閨閣小姐,糊弄她,她也不會知道的。
馮嬤嬤其實也是這麼想的。
雲千度才幾歲?
她連出府都沒有出去過幾次,又怎麼可能會知道放貸和利錢是個什麼東西?
她之所以這麼問,也不過是因為張嬤嬤剛才的胡言亂語讓雲千度起了疑心罷了。不管是雲千度真的起了疑心,還是隻是好奇,馮嬤嬤都不能露出馬腳來。
馮嬤嬤恭恭敬敬地看著雲千度:“這些東西都是府上的俗務,不是大小姐這樣的清貴人兒應該沾惹的。大小姐可千萬切記,不可在別人麵前再說起這些東西。大小姐多麼清貴的人,說銀子這些東西都俗氣了。要是出去說的話,還會讓人家以為咱們國公府的大小姐,整日都將銀子這等俗務掛在嘴邊呢。這樣,都以為咱們大小姐是愛財如命的俗人,那可就不好了。”
“提銀子了,就是俗人?”雲千度挑眉,真的很想笑,不過她還是控製住了自己的表情。
“那自然是啊。”馮嬤嬤連忙笑道,“咱們大小姐,就應該整天吟詩彈琴,賞花弄水,這才是清貴人兒呢。”
“原來如此。”雲千度點了一下頭,“那太太以前掌家的時候,整天都要跟 銀子打交道,那豈不是大大地俗氣了?”
聽到雲千度這話,林氏立刻就笑了起來,“可不是俗氣了麼,母親的身份跟你不同,你可是咱們國公府的嫡女,是公主姐姐的血脈,高貴著呢。母親俗氣了不要緊,咱們大小姐不俗氣,那就好。”
“可是其他府上的主母,隻要掌家,就一定也會跟銀子打交道的,那按照母親和馮嬤嬤這樣的說法,那豈不是說所有掌家的貴婦,都是俗人,大大的俗人,俗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