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捧得那麼高,就連秦燕自己也不免泛了酸,聽著的蕭翊更是失聲笑了起來。
“燕兒,你幾時也學會關心人了?”
“這話怎麼說的!我們相識十幾年,我幾時待你不好了,如今關心關心你,你卻說得我好像別有用心似的!?”故意瞪他一眼,這回改把嘴撅得老高。
“好好,知道你好心。”蕭翊笑著點頭,不再說話,心思又回到了書上。
秦燕也不再鬧了,扒在桌上靜靜地發呆。
這讓她想起以前。
以前,他們也是這樣,夜深了,她也不管什麼禮術禮教,常會跑到他屋裏,有時閑聊,有時就那麼靜靜地坐著,像現在這樣,他看他的書,她發她的呆。可以用一整夜的時間,平靜卻又如此美好。
“玉狐狸,聽說皇上要給你賜婚?”突然問。
蕭翊手中的書冊輕微的一顫,他遲疑了一會,“你的消息倒挺靈通。”
“皇帝要給靜宣王賜婚,那麼大的事,早傳得沸沸揚揚了——”她的眉目突然一轉,像聞著了魚腥味的貓,賊賊地笑起來,“快說,皇上為你選了哪家的千金?”
“知道了又怎樣?你該不是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吧?”
“這世上能配得上靜宣王蕭翊的女子了了無幾,我隻是好奇是怎樣的女子可以成為將來的靜宣王妃——”她抿嘴微微一笑,眼裏卻跳出幾絲波光,如星子般隱隱綽綽。
他看在眼裏,即是明白她心裏定是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於是笑道,“你即認為配得上做我王妃的女子少之又少,就應該知道這個人選並不是那麼好定的,更何況,皇上隻是有這個意,但若是我本人無意,他也並不會強求於我。”
原本被吊上來的性子被他這麼一說,當即就沉了下去,她覺得無趣,卻又不死心,狠狠地瞪他一眼。
“玉狐狸,你也二十有一了吧,怎麼還不想著娶妻生子,你皇帝哥哥在你這個年紀可早就是幾個孩子的爹了,你怎麼就不羨慕羨慕人家,我看你——咦?你該不會是在取向上有問題?嘖嘖,我就說,人不能太完美,不然總有一天要變成怪胎——”還沒說完,便被他用書輕拍了一下腦門。
“女孩子家,成天都在想些什麼?!”
“真是,說實話都不行嘛!”秦燕捂著額頭叫痛,但其實她的額頭一點也不痛,隻是在他麵前習慣了不講理和耍賴,她這會兒叫痛也算是條件反射。
蕭翊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也不打算再理她,換了個姿勢繼續看書。
她一個人又在一邊嘟囔了一會,後來自覺無趣,複又扒在桌上,也不知幾時就那麼睡了過去。
睡著後,又似乎聽見有人在她耳邊說話,說的什麼她也不記得,隻是那人的鼻息讓她的臉癢癢的,她的手伏過去,手心覺得溫暖,她便在夢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