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女皇與獨孤傲如離席後,獨孤傲寧一顆心仿若全然不在宴飲上,她幾次想要離開都被上官清絕給阻攔了。
“皇女殿下有心事?”蕭翊雅不安好心的笑道,“這會子女皇陛下定是重賞了二公主,殿下琴音歌喉再妙也終是及不上二公主的美男計呢!”說著蕭翊雅便以衣袖遮麵笑得很是得意。
獨孤傲寧此時已是不欲與蕭翊雅做口舌之爭,如今在她心裏一心隻想著坤儀宮的情況。
“主公殿下對美男如此讚不絕口,甚至覺得他尤勝皇女殿下的雅音,想來倒是和二公主誌趣相投啊!”上官清絕挑起那雙燦若星辰的桃花眼道。
蕭翊雅被他噎得一時半刻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隻得求助似地看了皇甫青一眼。
皇甫青會意,笑了笑道:“雅兒不過是臨淵羨魚而已,正如世間女子皆羨西施貌美,卻有幾個美貌能及西施,可以美色亡了吳國。”
“皇甫太子說得極是!”獨孤傲寧明顯不想與皇甫青與蕭翊雅計較,可他二人卻咄咄逼人,如今還出言譏諷,逼得她隻得出言反擊道,“西施之美,凡俗之人自然隻有豔羨的份,就怕有些個不自量力之徒,做出那些個東施效顰的愚蠢舉動來!”
正當蕭翊雅要發作時,卓凡之走上前來對著獨孤傲寧作揖道:“殿下,我有些醉了,如今時辰也不早了,可容我先行回宮歇息?”
“想來折騰了大半日,各位都有些倦了吧!”獨孤傲寧吩咐宮人道,“好生送各位太子與公主回宮去。”
獨孤傲寧在卓凡之的暗助下終是得以脫身,於是一刻也不曾耽誤急著向坤儀宮而去。
“殿下行色匆匆,可是要去坤儀宮嗎?”上官清絕半路攔住了獨孤傲寧的去路。
“大人何必明知故問。”獨孤傲寧很是不耐煩的推開了上官清絕,“快給本宮讓開!”
“殿下,你看夕陽如此絢爛,又豈能辜負!”上官清絕突然摟住了獨孤傲寧的纖腰,在她耳邊低語道,“你擔心的事一定不會發生,你此去隻會壞事而已!”
此刻正值黃昏,夕陽西下將天邊染得通紅明亮,漫天血色如潑暈開來的彩霞斑斑點點的灑落在二人身上。獨孤傲寧原本極為喜慶的紅衣被這血色殘陽染得顯出幾分蒼涼之感來。
她抬頭看了看上官清絕,如今他逆著光,殘陽灑在他的身上仿佛是為他渡上了一層金色光暈,越發讓人覺得疏離而神秘。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獨孤傲寧一時有感而發,嘴中居然吟出了這句詩。
“世人都覺得夕陽雖美,卻不過一閃而逝。在我看來黎明雖然黑暗,卻是日出前的預兆。所以事事周而複始,沒有永遠的光明,反之也沒有永遠的黑暗!”上官清絕知道獨孤傲寧為夕陽短暫而憂,故而開解著她。
“不好了……不好了……”不遠處有宮人邊跑邊大聲叫嚷著。
“出什麼事了?”女皇治宮嚴謹,宮人卻在宮中如此喧囂,獨孤傲寧便料定宮中一定是出了大事。
“二公主……紫衣公子……火……地上好多血……”那名宮人雙唇顫抖著,伏在地上如篩糠般抖個不停。
獨孤傲寧見她嚇得夠嗆,知道從她口中問不出什麼,於是沒有再理會她徑直朝著坤儀宮而去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獨孤傲寧一路向著坤儀宮而去,竟看到許多宮人捂住嘴像是要吐的樣子從自己身邊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