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嚐不是呢?”獨孤傲寧總覺得上官清絕身旁圍繞著揮散不去濃霧,正如霧裏看花,水中望月那般朦朧不清。
“寧兒,這天家的的富貴,至高無上的權柄不知蒙了多少人的心誌。”上官清絕修長的手指穿過獨孤傲寧墨黑如絲的秀發,“隻是這置身其中的苦痛又有幾人知曉了。”
“清絕,功名利祿,錢財權柄你是斷然也不會放在心上的。”獨孤傲寧將自己如墨的發絲纏繞在了上官清絕的手指上,“那些仇恨真真如蝕骨的的毒藥,還有天下蒼生的擔子實在是太重了。”她說著已是用手撫上了他俊逸的臉龐:“清絕,我雖不能替你受這些苦,卻願意與你分擔這一切。清絕,你願意相信我嗎?”
“寧兒,我信你。”上官清絕看著手指上纏繞的發絲,嘴角複又牽起戲謔的笑意,“百煉鋼終是化為了繞指柔。”
“你怎麼總是這樣欺負我,我真的不理你了。”獨孤傲寧眼角全是羞怯之意,看著是生氣了,其實心裏是像蜜抹一樣的甜。
“皇女殿下還真是情深啊!果然有幾分女皇陛下年輕時的風采。”一男子慢慢悠悠地從外麵踱步進來,他故意將“風采”二字咬得很重,語義裏卻是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上官清絕見來了不速之客,忙起身將獨孤傲寧護在了身後,而後冰冷的眸光落在了來人身上。
“賢王!?”獨孤傲寧很是詫異的喊出了來人的封號,她見著賢王今日反常的舉動,還有上官清絕眼中的防範,腦海中好像有什麼思緒一閃而過。
“原來尊貴顯赫的皇女殿下,竟還記得我這個人人輕賤的賢王呢!”
獨孤傲寧見著賢王眼中的驚天恨意,以及他那因為恨意而微微扭曲的嘴臉,方才心中一閃而逝的思緒瞬間就被她捕捉到了。
上官清絕感受到獨孤傲寧的身子微微一顫,知道以她的聰慧定然是已經猜中了其中的端倪,於是握緊了她冰冷的手,希望能夠以此平複她的心緒。
獨孤傲寧感受到上官清絕的用心,心裏跟著一暖,壓下心中的紛繁思緒,揚聲問道:“上回的黑衣殺手,還有這一次襲擊我們的殺手全都是你派來的吧。如此縝密的謀略,倒是可以和母皇比肩了呢!”
“不要將我和那個女人相提並論,她根本就不配!”獨孤屈像是被獨孤傲寧的話給激怒了,隻是他很快便冷靜了下來,陰惻地朝著獨孤傲寧笑道:“皇女殿下自從受傷是後,嘴皮上的功夫甚是見長,聰慧睿智也是如舊,就是心腸好像比從前軟了許多!”獨孤屈越發得意的笑道:“這宮中縱使你如何聰慧過人,有著如何了得的手段,心腸軟了終究也成不了大氣候,女皇當年若不是弑兄奪位,鐵血手腕血染長宮又怎麼可能成就這一代霸業了。”
“你有何資格指責母皇,你為了苟延殘喘活在這個世上,竟可以棄自己的親骨肉於不顧,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牲根本就不配為人。”獨孤傲寧一直以為是自己連累了賢王世子,如今知道這一切都是獨孤屈設的局,心中已是惱怒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