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赫連徽墨也是明知赫連明風今日不安好心,一杯一杯各有名頭竟是一個也無法推脫,本就心火過盛,又才嘔血,喝下了這些酒,整個身子倒似燒將起來,胃裏更是翻騰得厲害。
“十一皇弟酒量不錯啊,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來,再與為兄喝上一杯。”赫連明風見他滿麵飄紅,不勝酒力的模樣心下已經難以按捺,若不是在此等場合,倒定要叫這嬌美的小東西臣服在身下的。
赫連徽墨望著他,綻開了笑容,那一朵笑仿若春風,徑自吹拂了來,倒令得這見慣了美人的赫連明風也心跳不已。“九皇兄,多謝,徽墨今日必定相陪。”說罷酒杯一合,也是飲了下去,再望那赫連明風倒仍是怔怔的模樣,不由冷笑,嘴裏卻是輕聲喚了一句,“九皇兄!”
赫連明風方才醒悟,忙喝下酒,因見皇帝也在看他,咧嘴一笑,“皇兄,臣弟稍稍離席片刻。”說著便搖搖晃晃走去了花廳。
赫連帛仁哈哈笑道,“這老九說自己酒量好,我看倒還不如徽墨。”
“皇兄說笑了,九皇兄英雄海量,徽墨倒是真真不勝酒力,如今確是昏沉沉的,請容徽墨退席。”赫連徽墨撐著額角,眸子也是半睡半醒的模樣,看來確實酒醉,赫連帛仁也不便相留,隻吩咐掌事公公道,“相海,安排人送十一王爺回宮,好生照料,若有差池,唯你是問。”
掌事公公應了出去安排,不消一刻便安排妥當,由晴兒攙了赫連徽墨離席而去,赫連帛仁望著他漸去的身影,眼睛裏倒流露出幾分詭異,恰是這幾分的詭異引得十王爺赫連子寒也回首看了看那遠去的一眾人等。
今夜之事處處蹊蹺,不知明日又會生出多少事端來。赫連子寒如此想著,悄悄放下了酒杯,尋了個空子離了席。本想到馬廄帶了自己的座騎出來,不成想才走到花廳回廊,就隻聽見一聲短促淒厲的呼喊從荷花池邊傳來。
赫連子寒立即奔去,到了池邊,竟在隱約花燈下看到荷花池上飄著一具屍體,這屍體遠遠地飄著,一沉一浮,雖看不真切,卻是淒厲非常。
恰在此時,赫連帛仁領著一眾人等也趕了過來,見此情景,不免怒上心頭,“不許聲張,絕不能讓八王妃那邊知道。”也不待他吩咐,早有王府下人去打撈那屍體,十來個會水的下人都去拖那屍體,很快便扯了上岸,眾人定睛一看,那張臉似驚嚇過度,眼角爆裂,眼珠子都快翻了出來,看著實在可怖。
“這不是我們王府的侍衛羅安嗎?”九王爺跟前小廝一見這張臉,嚇到顏色都變了。
“老九的人?”赫連帛仁迅速掃了四周一眼,“老九人呢?”
“我在這裏。”沉穩安定的聲音自花叢中傳來,一個轉身,九王爺赫連明風竟是施施然走來,“皇兄,我想凶手本來要殺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