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韞歡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自己喜歡的女子,現在就沉睡在自己的懷中,就像當年,袖兒依偎在自己懷中一樣的溫軟,可是這次的惶恐,顯然比袖兒離開的時候更重,因為他嚐夠了自己一人品嚐苦澀的滋味。
可是鄭袖並不因為他的喊聲有半點的聲響,好像有陷入了無邊的沉醉一樣。薛韞歡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痛,好像多年前自己失去袖兒的場景在自己的麵漆那重新上演,他輕輕地拍打著鄭袖的後背,聲聲的叫著袖兒,袖兒,一聲聲深情的呼喚,讓伺候在歡王府中的人都莫名的動容。
袖兒,是歡王府的禁忌,所有知道袖兒的人都因為某種關係得到提升,所有欺負過袖兒的人都被他無端的製裁,所有的報應在很短的時間內出現,讓人們措手不及,又對那個突然間失去的女子充滿了好奇。
他們都沒想到,今天,薛韞歡會抱著懷中的那個女子聲聲喚著袖兒,薛韞歡懷中的那個女子,他們是有幾分熟識的,他們記得曾經有一個和這個女子模樣很是想象的女子曾經出現在歡王府中,曾經很是歡快的穿梭於宮殿之間,曾經栽種下一朵朵美麗嬌豔的花朵,也曾經在蓮園旁邊流連忘返,隻是他們不知道,這個女子就是皇上念念不忘的袖兒。
在薛韞歡輕輕地拍打之下,鄭袖終於有了反應,不過先是很猛烈的咳嗽,然後在嘴裏吐出寫水來,等她終於能抬起臉來的時候,臉色已經是通紅了,她很是恐懼的看了一眼薛韞歡,將自己的身子盡力的挪的離薛韞歡遠一些。
這樣的疏離,薛韞歡是感覺到的,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袖兒會和自己這樣的疏遠,他趕緊的再次靠近鄭袖,能重新見到自己的袖兒,這是他此生最大的渴盼了,他現在隻想好好的和袖兒依偎,和袖兒擁有美好的一切。
鄭袖還是躲閃,拚盡了自己的全力,薛韞歡對自己而言,像個噩夢一樣,自己隻想逃離,因為看到薛韞歡的臉,她控製不住的想到自己差點被淩辱的夜晚,她控製不住自己想到那讓人窒息的濃煙,還有傷心欲絕的楚耀,那生死未卜的楚宇軒。一切,都是因為這個男人,這個傳說中戰無不勝的戰神,這個傳言中很是冷硬的男子。
自己在楚國的時候還曾經和他有過交往,不過當時,自己告訴自己交玲瓏,可是現在,自己的玲瓏也不知道去哪裏了,隻剩下自己麵對這個可怕的男人,看著這個男人,她的心莫名的發慌,她想逃離可是舉目望去,全是自己陌生的環境,她甚至不明白,薛韞歡帶自己來這裏到底是什麼原因,為什麼這裏會有這麼多的花花草草,為什麼這裏有這麼多的荷花。
鄭袖甚至知道了,自己不叫袖兒,自己是楚歌,是楚國最美豔的女子,曾經做過楚國的皇後,後來作為祭品,來到了薛國,被處以火刑,可是自己卻並沒有死,卻很是鮮豔明媚的貨到了現在,而且莫名其妙的成了薛國的皇後,薛韞歡,自己不是應該恨這個男人麼,是他,讓楚國的臣民陷入無邊的恐慌,也是他讓曆任楚國的皇後都在遭到玷汙之後遭受火刑離世,那麼寒硬的君王,怎麼會是自己麵前這個深情款款的樣子?
鄭袖覺得自己肯定是認錯了人,或者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薛韞歡漸漸靠近自己的身體,她的衣衫本就不厚,在水中全濕透了,現在再到岸上之後,衣服已經是冰涼的了,如若再不換下的話,估計會有結冰的可能,而薛韞歡,現在做的事情就是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地靠近鄭袖,想將鄭袖攬到懷中,給鄭袖溫暖,鄭袖看著麵前的君王,竟然有那麼幾分的恍惚,覺得自己一直以來對薛韞歡的認知是錯誤的,現在薛韞歡咱自己的麵前,就是個最為和善的君王。
鄭袖終是抵不過薛韞歡的熱情,掙紮了記下就被薛韞歡緊緊地抱在了懷中,他輕輕地抱住鄭袖,好像抱住許久之前丟失的一個珍寶一般,失而複得的興奮還在他的眸中流轉。
鄭袖在溫暖過身子之後,輕聲的說了句:“放開我。”鄭袖不想這樣的呆在他的懷中,因為這個男子並不是自己想要的人,自己想要的結果,不是這個樣子。
“袖兒,我求你,讓我抱你一會,就一會兒。”薛韞歡幾乎是在請求,他不明白鄭袖突然對他生出的敵意,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袖兒會像當年一樣離開自己,現在自己將袖兒緊緊地抱在懷中,就是因為這樣自己能真切的感覺到袖兒的體溫,能感覺到袖兒和自己是呼吸著一樣的空氣,自己的袖兒不隻是在記憶中。
薛韞歡在很多事情上執拗的像個孩子,他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的愛意,所以就選擇了緊緊地擁抱,然後不放手,永遠都不會再放手,薛韞歡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勇氣,他隻是知道,自己再也不像五年前的那個歡王,現在他已經是一國之君,自己有能力好好的照顧好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