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韞歡見楚歌神色中的哀傷,心底突然生出陣陣的心疼,以楚歌的聰慧她應該能想到那個可能,那個簡單的隻關乎男女情愛的可能,可是這就是將她和袖兒都推到了私生子的位置上,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我們真的是玉韻長公主的孩子麼?”楚歌若有所思的問道,自己是玉韻長公主的孩子,那是自己的榮幸,那個如花一樣出現在楚國曆史中的女子,真的竟然是自己的母親。可是這個母親卻沒有給他們一個父親,她們是隻有母親沒有父親的孩子。
雖然他們的父親也是一個偉岸的男人,但是她們卻不敢說那是自己的父親,這是身為子女最大的悲哀,也是身為父親最大的無奈,她們都是無奈和悲涼的人,隻是她們的無奈和悲涼遠遠不如那個以美貌和智慧著稱的玉韻長公主。
“玉韻長公主為什麼會和先帝有這樣的關係?”楚歌強忍住自己心中的悲涼,清醒的問道,是什麼力量讓一個女人背叛自己的父親,是什麼樣的力量讓他們寧肯違背自己的血統都要相愛,這是個難解的命題。
“先帝並非宣穆皇帝的親生子。”薛韞歡的回答很簡單,但是這話說出來之後,楚歌就愣在了當場,薛韞歡的話語,推翻了她一直閱讀著得史書,就如他從來沒想過,史書上那個風華絕代的玉韻長公主也有這麼不堪的一麵一樣。
楚歌沒想到薛韞歡會這樣說,自己對楚國曆史的熟悉,肯定是要多過薛韞歡的,楚國的史書上,沒有任何一個字說先帝並非宣穆帝親生,而宣穆帝死後,先帝對宣穆帝的尊崇也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這樣的父子情深,卻被薛韞歡硬生生的撕出一個血口,隻為了讓人見到那最鮮紅的中真實。
楚歌怔怔的看著薛韞歡,好像薛韞歡說的是一個彌天大謊,即使是個謊言,那薛韞歡說出來也應該有了圓謊的借口。
“宣穆帝在繼位之前曾經有過一場宮變,這在史書上是不曾有過的,當時的太子,並不是宣穆帝,在那次宮變中,太子為了保護自己的母後死在了慈寧宮中,所以當時的皇上辭世之後宣穆帝才有資格登上皇位。”薛韞歡的話語恢複緩和,聲調也是淡淡的,淡的讓人覺得好像是屋子裏緩緩浮動的清香,隻是在這清香中流動的卻是若幹年之前的殺戮。
“當時的太子妃已經懷了太子的孩子,卻被當時還是王爺的宣穆帝占有,在宣穆帝登基之後產下龍子,當時宣穆帝還曾以為那個孩子是自己的,當場就封為揚威太子,可是那個孩子越長越像極了當年死去的太子,宣穆帝在逼問之下才知道先帝並非他自己的親生兒子。”薛韞歡看向楚歌,等著楚歌對這段纏繞著血腥氣息的情愛做一下感歎,可是楚歌卻依舊隻是怔怔的,好像在看著別人的故事。
“玉韻長公主也很不受宣穆帝的寵愛,不然也不會年過三七還沒有婆家吧?”薛韞歡還沒開口,楚歌就迫不及待的說,自己在玉韻長公主的詩詞中能夠感覺得出她的淒涼和哀傷,那種淡淡的好像泛著薄荷味的哀傷,曾經讓楚歌無比的感懷,隻是當時的楚歌怎麼都不會想到,這哀傷與血緣有著很深的關係,楚歌輕輕地吟說著少年自己讀過的詩詞,那麼美,那麼的讓人觸目驚心。
“所以在揚威太子反抗她的父親的時候,她帶著自己母祖的力量很堅定的站到了揚威太子的身邊,並且為揚威太子出生入死,那真的是個女中英雄,所以在建國之後,繼位的揚威太子,也就是楚國先帝再次封他做玉韻長公主,隻是卻不急著將她嫁出。”薛韞歡說著看向楚歌,玉韻長公主的事情他知道後,他隻恨自己此生沒有那樣的一個女子相伴,有一個那樣風華絕代的女人,夫複何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