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父親,楚玉韻覺得自己很無能,他不知道該怎樣麵對楚袖,雖然薛韞歡叫自己一聲嶽父大人,但是自己卻不是袖兒的父親,袖兒的父親是楚國的先皇,而不是自己,薛韞歡叫自己嶽父大人,不過是因為自己是除了楚歌之外為數不多的關心楚袖的人,所以他才這樣稱呼,自己沒有盡到一天作為父親的責任。
自從自己知道了楚袖的死訊,自己的心中就很是愧疚,如若當初自己能窺伺到當年皇後的陰謀,如若自己能夠更聰慧一些,在皇後方麵查找一下楚袖的下落,那楚袖現在可能已經嫁給了楚國的世族之家,過著安靜祥和的日子,可是當年,自己去晚了,自己見到的隻是玉韻長公主眼角的淚水,見到的已經沒有了楚袖的影子,自己雖然尋找,但是自己畢竟不是一個國家的君王,自己沒有那麼大的勢力,更何況,先皇好像已經決定將玉韻長公主的事情當做一頁史書翻過去一樣,從玉韻長公主死後,關於玉韻長公主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再提起,甚至玉韻長公主的詩詞,都不許人們誦讀。
當時楚玉韻覺得皇上對玉韻長公主真的很是情深意重,為了防止睹物思人,才做出了這樣狠絕的決定,卻不想,這隻不過是個障眼法,他早已經將玉韻長公主拋到了腦後,甚至不關心自己兩個親生女兒的死活,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是先皇,卻連自己的孩子問都不問,也正是因為這樣,楚袖才會被楚國原先的皇後現在的太後送到了薛國,成了一個命不保夕的臥底眼線。
想到楚袖,楚玉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無能,但是在承認自己的無能之後,薛韞歡又不得不恨楚國先帝的絕情,如若他對玉韻長公主,對楚袖,對楚歌有丁點的感情的話,一切,也許不會是現在這副樣子。
楚玉韻重重的歎了口氣,輕輕地走出宮去,太後早已經裏去了,整個空曠的大殿之中隻剩下了薛韞歡輕聲的呼喚,薛韞歡在一遍遍的喊著楚歌的名字,在一遍遍的訴說著自己的對楚袖的思念。
走到門裏的楚玉韻聽的明白,他心底更是清楚,現在的薛韞歡,對楚歌的所有的好都是因為楚袖,因為楚歌長得太像楚袖,所以他才會忘情,這和他後宮中的妃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如若非要說是區別,那也就是誰更像楚袖多一些的問題。
“父親,你覺得我離開是對的還是錯的?”楚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楚玉韻的身後,她突然發出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讓楚玉韻嚇了一跳,等她意識到是楚歌的時候,才最終穩定了心神,輕聲的說了一句:“感情的事情,你應該是明白的,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就是不是自己的,強求不得的。”楚玉韻的聲音不大,但是落到楚歌的耳中已經是一片絕望了。
楚歌沒想到,父親會這樣說話,剛才父親明明還是勸著他們在一起的樣子,可是現在父親竟然說感情是強求不得的,她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如若自己的情敵是別人的話,她會用自己的聰慧讓對手折服,可是現在自己的對手是姐姐,那個自己記憶中白璧無瑕的女子,自己不可能用語言去侮辱,更不可以用行動來褻瀆,因為那是自己的姐姐,而且姐姐在薛韞歡的心中就是一個完美的女神,所以不管自己怎樣做,自己都是一個失敗者。
楚歌現在怨恨上天對自己的不公,因為自己和姐姐的比拚不是在同樣的水平線上,現在姐姐已經在薛韞歡的心中紮了根,而自己隻是因為長得像極了姐姐,薛韞歡才會多看自己一眼,而更可悲的是自己覺得這就是愛,可是這愛,卻帶著姐姐身體的餘味,讓自己怎樣都感覺不到幸福的樣子。
楚歌甚至期待著上蒼能再一次降一場浩劫在薛韞歡的身上,到時候自己一定要陪伴在他的身邊,拚盡自己的全力,保護薛韞歡的周全,可是這隻是楚歌的理想,在有了這荒唐的想法之後,楚歌又總是控製不住的自責,自己不該期待著薛韞歡有不測,因為那不僅僅是自己的男人,更是自己姐姐的男人。
她不該有這樣的想法,即使自己愛薛韞歡,甚至嫉妒姐姐到了抓狂的地步,自己都不該讓想薛韞歡會有不測,這是不可能的,自己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姐姐的亡靈更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