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我臉色的變化,蘇曉也看出來了。不過他也沒太大反應,依然笑著走了。
邊走邊扭著腰,作為一個男人,他實在太丟人。
我不自覺的冷笑了一下,竟被易遲察覺,他轉頭嚴肅道:“你是不是看不起他?”
我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他說:“你不必驚訝,他不是唯一一個亂來的。這裏有很多人,他們最喜歡的就是one night stand.”
看蘇曉出了酒吧門,易遲也站起來說:“你的事我接了,一個月後給你消息。”頓了一會兒,他又說:“我現在想到你該如何還我這個人情了。”
我頗為訝異的看著他,“這麼快就想到了?”
易遲微笑:“我要你跟著蘇曉,一個月之內取代他的位置。而且得讓他心甘情願的讓位給你。”
“為什麼?”
易遲隨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讓你看看我們的世界。”
我依然執著的問:“你們的世界與我何幹?”
易遲咋咋嘴巴,“這你就別追究了,你早晚該知道。無論哪種世界,你覺得你逃避得了嗎?”
說完易遲就走了,說實在的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這似乎已經帶著某種哲理的味道了,還是他自以為很了解我?
我看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不想再追究。
隻是讓我苦惱的是,他竟然讓我跟著蘇曉?怎麼跟?蘇曉喜歡去的地方,大約都不方便人跟吧?
我出sister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了。
這幾天氣候很是幹燥,空氣裏有明顯的灰塵在漂浮。尤其是夜裏,你看不清,卻還是可以感覺到,那些顆粒像沙漏,緩緩在下沉。
我進了車裏,看到放在車頭上的發票。
想起自己今天才送了一支定做的水晶玫瑰給青青,希望她能接受吧。
這其實是我第一次做這種肉麻的事情,還真是不習慣。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送了,隻是在店裏看到時,就想買來送給她。
分開了幾天,我開始想她了。這種感覺很奇妙,忙的時候想起她,我會覺得溫馨,滿足。就連壓力也減輕了不少,閑下來的時候想起她,卻又有些心痛,有些恐慌,有些憤怒。
有時候好想,好想這麼把她抱在懷裏,什麼也不做了。
忘了一切煩惱。
回到家時,薛靈竟然還在,隻是獨自一人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過去推了推她,她就醒了,眨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看我。
我壓低聲音說:“薛醫生,今天辛苦你了,這麼晚你要不介意就去裏麵睡吧,我睡客廳就行。”
她聽我這麼說急忙就站起來,擺著手說不行不行,我要回去的。
我說也行,我送你。
她騰的一下急的臉都紅了,“不用不用,我打車回去就可以了。不用送了。”
我笑笑說:“還是我送你回去吧,放心,我對你絕對沒企圖。”
“我不是說這個!”她急切否認,音量也沒控製住。
我噓了一聲,示意她輕點。
她才訕訕捂嘴。
她家就住楊浦,是棟比較老式的房子,不過自家還有個小院,也算不錯。我比較好奇的是這裏為何至今沒拆遷?
下車的時候她單肩包卡到車座下了,扯了半天也沒弄好,我就俯身過去弄。發現是她包上的掛墜卡進去了。我就讓她抬起身子,好讓座位輕一點,我可以抬起來。
等我終於弄好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她在我叫她抬起身子的時候就已經不說話了。我這才意識到我倆實在離的太近。我轉過臉的時候,嘴唇幾乎要擦到她下巴。
她滿臉通紅的看著我,胸口急促的起伏著。那種呼呼的喘息聲,近在咫尺。
也許是車裏太過安靜,這種聲音顯得尤其突兀。
我麵無表情的打量了她一下,平靜的問:“你很緊張?”
她慌忙克製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麵上轉羞為怒,悶聲回了一句,“沒有。”
我說:“沒有就好。”說著替她開了那邊的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