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全身陷入(1 / 1)

夏萌收拾電視的屍體殘骸時把腳趾給砸破了。她在屋子裏一瘸一拐走來走去總想做事,抹布在她身後跟著,兩個人滿屋的打轉。

不能停下來,一停就會想滕俊,一停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心發慌。

忙忙碌碌一大圈,時間才熬過去半小時。沒事情做了,眼睛落到門口的大箱子上,費力的拖到沙發前,打開,把東西一樣樣的撿出來,全是買給她的禮物。

夏萌抱著抹布趴在沙發上大哭,開始不停的給滕俊打電話,他不接!她的心裏突然好害怕,仿佛聽見滕俊就要對她說“我們結束吧”!這句話對她將是滅頂的打擊,還以為自己沒有陷那麼深,等到有人要抽身的時候,才發現早就全身陷入,一動就會屍骨無存。

夏萌想立即見到滕俊,一分鍾都不能忍受!然後跟他說對不起,無論怎麼罰她都行,就是不能說不要她。

滕俊根本沒有走遠,出了中央公館的門氣兒就緩過來了,但又不想立即回去,於是進了樓下的星巴克要了杯咖啡。

他把這件事又回想了一遍,覺得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細節在裏麵。夏萌不讓自己說真相一定有原因,他之所以沒有穩住情緒——自己不用對自己撒謊——那是因為她當著他的麵兒給杜曉鬆打電話,這個女人又是杜曉鬆的姐姐,她還跟他們有來玩,還站在他們那一邊,又跟他說那些可恨的話,這讓他非常生氣。

原本以為喜氣洋洋的見麵,結果吃了一次莫名其妙的醋,吵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架。

外麵開始下雪了,屋子裏的熱空氣給窗戶蒙了一層水汽。一個服務生拿著抹布在擦玻璃,擦出一小塊透亮的地方,滕俊看出去,正好看見夏萌穿著黑色的羽絨服,急匆匆跑向馬路對麵。

他趕緊追出來,一直追到她身後,拽住胳膊問:“上哪去?”

夏萌一回頭愣了兩秒,隨即便撲他懷裏哭,一邊哭一邊無比真誠聲淚俱下的道歉:“滕俊我錯了,你別不理我,我再也不說那樣的話了——”你說他還怎麼生氣。

迅速燃氣的戰火迅速又熄滅,滕俊摟著她回了家,喝了消火的蜂蜜茶,也迫不及待的做了小別勝新婚的事,然後夏萌主動跟他說起砸電視事件。

“杜曉鬆是單親,隻有一個媽媽,他一直在他媽媽麵前扮演乖兒子,不能讓他媽知道他甩了我找新女人,不然老太太會氣出病的。”

“不是光瞞一個老太太吧?”

“他姐嘴特別碎,肚子裏根本裝不下事兒,所以就想一塊瞞著。”

“我說你這心也太好點吧,善良也得有個尺度,太過了就是傻瓜。”

“我沒想到杜曉萍能那麼混蛋,她沒什麼文化,就是一商場賣衣服的,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我不跟她一般見識,是你在受欺負。”

夏萌摟緊了他,笑著說:“反正我也沒損失什麼,是我甩他還是他甩我根本就不重要,我現在有你了,挺幸福的,能幫他一次就幫他一次吧,以後大家各自過人生,也沒什麼關係了。”

她的最後一句話滕俊最愛聽,“就衝你們以後沒關係了,我那台電視就給你們死去的愛情陪葬吧!”

“那不行,電視我來買。”

“你是不是又想吵架?”

“我就不能為咱們的家做點貢獻嗎?”

滕俊對“咱們”那兩個字也特別喜歡,“好,那就你買,要是哪一天我落魄了,你願不願意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