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萌不再跟滕俊鬧情緒了,該說話的時候說話,該笑的時候笑,基本正常。兩個人的冷戰算作結束,感情直接進入傳說中男女情愛的最高境界——相敬如賓。
滕俊老覺得自己家有個客人,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別人家做客,夏萌跟他客氣的讓他再一次處於崩潰邊緣,之所以沒崩,是他太累了,不想再吵了。
“滕俊,最近你這情緒不對啊,看著跟冷淡了似的。”邦經理在任經理之前就跟滕俊有交情,他來蒂奇一半是為了工作,一半是給滕俊麵子。
“從哪看出來的?”滕俊還不願意承認。
“以前是下了班歸心似箭,能擋的應酬全都擋,現在明顯熱情不足,還有逃避回家之嫌。”
“是嗎?”他自嘲的笑笑,“確實覺著沒勁,雖然有點不甘心。”
“怎麼了,跟那個小丫頭膩了?”
“不是膩了,說也說也清楚,聊點有意思的吧?”
“那就別在這兒聊了,今天晚上出去玩玩兒!”
自從和夏萌在一起,滕俊除了應酬就沒自己再去諸如夜總會這樣的縱情場所,邦經理把他帶到帝豪大世界,滕俊也沒推辭,跟著進去了。
他下車前給夏萌發了條短信,告訴他今晚有應酬。
滕俊和邦經理點了很多酒,鬧哄哄的氣氛正搭調亂糟糟的心情,隨便侃著無聊的事,用酒和震耳欲聾的音樂填補空虛。
“還打算跟她耗多久?”
“什麼?”
“Amyli呀。”
“你說萌萌啊,提她就一言難盡。”
“你們倆可真奇怪,我們看著都覺得,嗬嗬,不知該怎麼說,總之猜不透。”
滕俊把杯裏的酒一幹而盡,苦笑著說:“我自己也猜不透。”
有個女人從他們兩人身旁走過,二十八九歲的樣子,略顯豐滿的中等身材,紅頭發,高跟鞋,胳膊近肩處有一大片紋身,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夾著一根細長的女人煙,吸了一口就在手裏甩著。
“露姐!”有人喊她。
女人不耐煩的轉過頭,“幹什麼!”
“五包找你!”
“不去,惡心死了!”
滕俊表情木然的站起身,邦經理仰著頭問他:“怎麼了?”
“白露?”他低聲喊了個名字。
女人再次轉過身,目光在滕俊身上掃了又掃,突然變了表情,“小俊?不是真的吧!”
……
“滕嘯死了。”滕俊不想聊這個話題,可是突然發現不聊這個兩人之間近於空白。
“我知道,是車禍吧?”
“嗯,他在高速上把車開到120邁,結果衝到橋下了。”
“真帥!”白露吐了一口煙,“死都這麼轟轟烈烈,我當時要在車上就好了!”
“你不恨他?”
“我恨她幹嗎,那時候我爸賭錢,家裏的債還是滕嘯還的呢,他除了脾氣臭愛亂搞之外,其實人挺好的。”
滕俊對這個答案有點意外,不過想想也是那樣,後來他們兩個不又在一起了麼,直到白露家為了躲越來越多的債主逃去別的城市。
“小俊你現在混這麼好啊,早知道你有後勁,當初我就跟你了!”白露毫不避諱的緊盯著他的眼睛,她比滕俊大兩歲,現在都快三十四歲,可是看起來還是三十不到的樣子,隻在眼角處有幾條細紋。
“嗨,結婚沒?”她探著身子問,滕俊能聞到她嘴唇上淡淡的煙味兒。
“沒有啊,大家怎麼都對這個問題感興趣。”
“廢話!”白露向他臉上了口煙,“哎,你記不記得那次?”她咯咯的笑,沒有散盡的煙斷斷續續從潔白的牙齒間嫋娜而出,把兩人之間的空氣漫的朦朦朧朧。
“哪次?”他猜她會說讀情書那件事。
“那次在我家,你說你熱,我幫你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