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救人?”古悅己氣惱地道:“連什麼人幹的都不知道,去哪兒救人?”古悅修沉吟不語。黃忠良一聽到爹受了傷,一顆心都掛在爹身上了,自是再無心想辦法救人了。婁文玉求助地看向穀尋崖時,才發覺他不聲不響地退開去,拉過婁文玉的坐騎,翻身上了馬。“你要去哪兒?”婁文玉驚詫地道。
其餘三人也轉過頭去。穀尋崖一聲不響,駁轉馬頭,飛馳而去。“三弟——”古悅修高喊。他充耳不聞,不一會兒就消逝在拐角處。“他又一個人去了!”婁文玉懊惱地道。“二弟,快去把馬牽過來!”古悅修叫古悅己。古悅己連忙跑出去拉馬。古悅修又對婁文玉和黃忠良道:“文玉、忠良,你們回去照顧二叔,我跟二弟去追三弟。”“我也要去!”婁文玉迫不及待地道。
古悅修本要力勸她回去,但一見她堅定的目光,心下一動,不再反對,道:“好吧。那忠良你一人回去時,路上要多加小心。”“明白。”黃忠良應道。古悅己已牽過馬來,四人上了馬,分頭而去。
“嘭”地一聲,穀尋崖踢開黑漆大門。他騎馬奔馳了一天一夜,才趕到了問心堂,就連坐下那匹馬都已力脫倒地。大門一開,立即就有一二十人手持兵刃站在院子裏,好似專在等他。穀尋崖滿臉陰煞,目光凜冽地注視著他們,慢慢抽出劍。他的劍沒帶出來,但婁文玉的劍卻掛在馬背上。他進門前隨手摘了下來。
穀尋崖步步沉穩地走進去,冷冷地道:“我是來救人的,此事與你們無關,讓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那十幾人默默地看著他,沒有一人動半毫。穀尋崖勾起嘴角,冷哼了一聲,不再吭聲,走進劍叢中。
突然有人發一聲喊,十幾人一齊衝上前。穀尋崖神態自若,毫不慌亂,手中劍已然揮灑而出。他用的是流雲劍,原本是劍出如風,運劍如雲,如行雲飄忽,若流水無形,隨心所欲,揮灑自如,一氣嗬成。輕柔間見剛猛,揮灑開顯威力。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那麼有條不紊,應對裕加。可是現在,他的手中劍狂如潑墨,驚若矯龍,竟全沒有流雲劍悠然渾成的意境。他的臉上一片陰霾慘霧,渾身上下透著濃重的殺氣。他一出手就招招殺機,大有誓將問心堂蕩為平地之勢。所以他劍一揮出,對手就已經被打得手忙腳亂,隻能疲於應付。
不出三十招,已有三、四人傷在他的劍下,他反而是愈戰愈勇,劍勢不慢反見快,勢如破竹,所向披靡。每刺出一劍必定有人受傷。慘呼聲迭起,血花四濺,他的身上不多時就已經血跡斑駁了。
穀尋崖已經殺紅了眼,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此刻胸中燃著熊熊怒火——這些年問心堂對他所做的事,已經叫他忍無可忍了,如今他們居然又上門去掠人。他已經顧不得什麼後果了,恨不得一劍將問心堂掃為平地。
他一往直前,隻攻不守,所過之處灑下一片片血漬,倒下的對手非死即傷。對手越來越少,也越戰越膽戰心寒,漸漸地沒了鬥誌。當穀尋崖的劍指著最後一個人時,他已經嚇得麵如土色,哆嗦成一團,隻差沒哭爹叫娘了。
穀尋崖凝劍不發,目光如千年寒冰,冷冷地問:“人在哪兒?”那人已經嚇得無法開口說話了,隻能用手朝一方指了指。穀尋崖看了看他所指的方向,冷怒地喝斥道:“滾!”那人死裏逃生,抱著頭逃之夭夭。穀尋崖毫不猶豫地向大廳走去。
大廳的門大開著,穀尋崖緩緩步上那十幾級台階,漸漸看清廳裏的情形。丁望成就站在門口,另一邊站的是上次去黃府追殺自己的周全,丁明耀坐在太師椅上,而他的身邊就是蘇大娘跟古悅人,分別被兩個人押住。古悅人一見穀尋崖,急忙大叫:“二二哥,救我!”蘇大娘也焦慮地望著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