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鍾,幾個人在隊裏會合。

賈二亮彙報了去飯店核查住店人員情況。他說所有住店人員情況全部弄到了,包括名單和身份證號碼,這幾天,我跟陸鳳一個一個排查,一定要找出重要人員。井上林說了上午見莫麗琪的情況,分析說,這個女人,一定知道一些內情,弄不好,她跟謝易梵還有一腿。隻要這個女人完全相信我們了,案子就會有一個好結果。陸鳳瞪著眼睛,說她會跟自己姐夫?賈二亮說,沒有什麼奇怪的,這很自然。蓋天驕說,從她說話語氣分析,有這種可能。如果是那樣,她就知道謝易梵很多細節。

“就這樣吧,忙了一天,我也要休息了。二亮,你們繼續調查。天驕,你明天過來我們再研究。”說完,井上林就開著摩托車走了。賈二亮他們,也下班回家了。井上林還沒有走上樓,就聞到了菜香味,知道水豔紅又過來了。這段時間,她每星期都要過來幾次,幫他做飯,聊聊天,問問他工作情況。他不反對也不拒絕,順其自然。

“豔紅,不要天天來,你工作也忙,好好在家休息,星期天過來一下就可以了。”井上林進屋,脫了衣服,看著在廚房忙裏忙外的前妻,就勸著說。

“上林,沒有關係的,我沒有事。幫你做飯,我還可以省一頓呢,兩個人都開夥,就要浪費錢,你說是不是?”水豔紅一邊做著飯,一邊說著。

井上林無奈,覺得離了婚,她還是沒有變,還是那樣會算計。吃完飯,看電視新聞,賈二亮的傳呼就來了。家裏沒有電話,他隻好下樓給他回電話。電話一打通,他就沒有好氣地問:“什麼事呀?吃頓飯也不讓人安生!說吧,天沒有塌下來。”

“警……警官,我……”他說不出來。

井上林火了:“快說,一五一十地說。”

賈二亮喘了口氣,冷靜了一會兒,這才說:“剛才,也就是剛才,黃鸝給我打了傳呼,要單獨見我,不知什麼意思。我拿不準,請示你,你看我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

井上林感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從他與黃鸝的接觸來判斷,這是一個有很多故事的女人,而且,這個故事裏麵,絕對少不了謝易梵,莫麗琪的話就可以讓他初步判斷謝易梵的為人。而且,黃鸝是他的下級,又天生美麗,這樣的女人,謝易梵是逃脫不了的。那麼,她要告訴他們什麼呢?他拿不準。但是,他可以肯定,她說的話,一定跟謝易梵的死有關。既然這樣,接觸比沒接觸好,總可以了解她內心的活動情況,從她的點滴語言中,發現有用的東西。

賈二亮有些繃不住了。

“老井,說話呀!我可是為了工作,如果你不同意,我馬上回絕她……隻是上次我們說了,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報告,現在人家報告了,又這樣,恐怕不好吧。你放心,我賈二亮工作是工作,別的是別的。”還沒有等井上林回答,他倒說了一大段。

井上林下了決心。

“去吧,多聽,少說,多安慰,少幫她拿主意。二亮,你牢記住,她的每一句漫不經心的話,都是有目的的。我判斷,她一定是謝易梵死亡案件中的一個重要人物。從她給你打傳呼來看,她內心很矛盾,很彷徨,有些事情猶豫不決。她要試探一下我們這邊的態度,從而下決心。再者,我還是要叮囑你,這是工作,跟別的扯不上。黃鸝是個漂亮的女人,但她更是我們的案件對象。”井上林心很細。

“我記住了,警官。”賈二亮很認真。

井上林掛了電話。

回到家,水豔紅已經收拾好碗筷。井上林說,我送你回去吧,晚了怕你父母擔心。水豔紅一聽對方的話,坐在那裏沒有動,眼睛裏顯出水一樣的柔情:“上林,你真的那麼討厭我?你說實話,這麼長時間,你真不想我?我不相信你們男人。我……我不怕你笑話我,我想……真的有些想。”她看著他,倒在他懷裏,再也起不來了。

井上林當然也渴望著。

兩個人洗漱完就睡下了,跟離婚前一樣,沒有任何隔閡。水豔紅在他身下哭了,說自己不好,把一個爺們兒弄成這樣。她保證,一定好好跟他過日子。井上林承諾,辦完這個案子,就跟她複婚。得到他的承諾,她十分高興。她詢問他案子情況,一向嘴很嚴的井上林,高興了,一時沒有把住,就把案子情況說了,而且,說得很詳細,包括今晚賈二亮打傳呼的情況。

賈二亮走進海天娛樂中心就感到好熱。

這個地方,是青昌市消費最昂貴的地方,一樓是歌廳,二樓是排檔和自助,三樓是酒樓的大廳,四樓全是雅間。黃鸝約了他在菊花雅間見麵。他走進來,就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是不是鴻門宴。從內心來說,他喜歡眼前這個女人,但是,他更清楚,那是毒藥,會毀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