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林奔波數日,仍然沒有吳仲川消息。
在向塘吳仲川表哥那裏,他沒有得到他的消息。就從向塘往青昌縣而來。青昌縣和新建縣,是青昌市兩翼,青昌市要起飛,沒有這兩翼是飛不動的。所以說,青昌縣對青昌市最重要,縣委書記都是市委常委。縣公安局刑警隊,當然跟井上林很熟,無論是隊長還是隊員,都是老熟人。井上林一走進刑警隊,每個人都跟他打招呼,他找了一個老熟人,讓他給自己摩托車加滿油,那個人罵了他幾句,推著摩托車走了。
隊長申聯彬,是跟吳仲川一批進入公安局的警校同學,一見井上林走了進來,馬上把他拉到一邊,還把門關嚴,瞪著眼睛問他,吳仲川到底是怎麼回事?井上林讓對方給他根煙,點燃了煙,他使勁抽了兩口,這才歎了口氣,望著他:“老申,一言難盡。”
“你揀重要的說。”他急了。
井上林扼要地把謝易梵的死,黃鸝的自殺,於木根的死,以及吳仲川的話告訴了他。但是,他沒有說自己的分析。申聯彬歎了口氣說,吳仲川這小子,從刑警隊辭職後,就沒憋著好屁,沒有想到,做出這樣一檔子事來。他說王明陽給他打了電話,讓我見到你,告訴你,給他打個電話。說了半天話,他突然疑惑地問:“老井,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殺謝易梵?為什麼?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交易?我了解吳仲川這個人,他有腦子,絕對不會輕易做這樣的事情,如果有,就是大事!”
井上林搖了搖頭說,我不明白,自己是警察,他殺了人,我就要抓他,抓到了他,自然就知道了。他不敢把更深的想法告訴對方,他知道,申聯彬雖然跟吳仲川關係一般,但他們畢竟是一個警校出來的,他拿不準這之間有什麼事情。申聯彬也沒有再問,歎著氣勸井上林,你已經是分局副局長了,為什麼還要攪和到這樣的事情裏來呢?何況吳仲川是你的兄弟,你做不行,不做不行,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麼?井上林說不為什麼,我就想弄清事情經過。
“可是,我們這些人會傷心的啊!”
“老申,這跟你沒有關係。”
“是沒有關係。可是,狐死兔悲啊!畢竟他當過警察。”他把市局通緝令扔給井上林,現在上上下下都知道這件事,說我們警察裏出了個壞蛋。我們的聲譽受損啊!他還說,官場上的事情很微妙的,你能說這件事上沒有當官貪汙受賄的影子,如果牽扯著大官,你不但抓不出來,反而會把自己葬送的啊!他拍著井上林的肩,以大哥的口氣說:“老井,我全都是為你好,我們都是兄弟,我才說這樣的話,否則,我是不會說的。”
“老申,謝謝你,我還想……”
申聯彬扔給他一張紙,冷冷笑著說:“我知道你會來找我,我也知道你要什麼,這是吳仲川姑姑的地址,在滁槎鎮,你去找找他們,有沒有線索我不知道。我問是問,工作是工作,分得清的。”
井上林不得不佩服麵前的這個老警察。
“那……我走了。”他站起來。
“先給王局打完電話,他交代了的。”
井上林沒有辦法,隻好給王明陽打電話。王明陽正在辦公室裏,一聽是井上林,非常高興,問了問他追蹤的情況,讓他回來,說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找到吳仲川的。何況靠你一個人的力量,也不可能找得到吳仲川。他答應了,說還有一個線索,我過去看一下,明天回市局。王明陽沒有阻止,讓他注意安全。
他感歎王明陽態度的變化。
去滁槎的路上,他接到了鄧青的電話,而且呼得急,一連呼了三遍,沒辦法,井上林隻好停下來,找了個電話,打了過去:“鄧青,出了什麼事呀,這麼急!”
“老井,那個小妮子走了,是偷偷地走的。我找過她朋友,他們說,前兩天她接到了一個電話,連夜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裏。我告訴了陸鳳,她讓我找你,你不是當了副局長嗎,還管這件事?”她在電話裏說個不停。
“好啦,我知道了,有些事情,等我回去再告訴你。”說完就掛了電話。剛想走,水豔紅的傳呼來了。他沒有辦法,隻好又拿起電話,詢問她有什麼事情。水豔紅聲音很急,很大。她問他是不是在追吳仲川,他說是。她就罵著,你是死人嗎,他就是有罪,不是有別人辦,你是副局長,為什麼還要參與這件事?我告訴你,區虹找了我,說了狠話,如果你殺了吳仲川,她就要花錢做了你。
“上林,聽我一句勸,放棄吧,為這樣的事情,犯不著。刑警隊薑大明傷了,還有司馬江,有賈二亮,有陸鳳,難道死了賈屠夫,就要吃帶毛豬嗎?我發現你越來越蠢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是為了一塊獎章嗎?還是為了年底漲那點工資麼?”水豔紅話連珠炮似的,讓他插話都插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