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二亮帶著人,在拘留所審訊了一個星期,仍然沒有收獲。吳仲川、馮婧一句話不說,不管你如何問,就是不開口。他給王明陽打電話,對方說,繼續審訊,我就不相信他們能堅持住。是啊!堅持不了多久,但是,王明陽卻算計到了自己的時間。

井上森打來了電話。

“你抓了個人?”

“井書記,我們天天抓人。”他搪塞。

“女的,叫浦文君,是吧?唉!說什麼好呢,這個女人有來頭,上麵打了電話,我沒有辦法。如果沒有什麼大事,就放了吧。如果有事,你把她的材料送到我這裏來。該如何就如何,我不會為她承擔什麼的。”他口氣嚴厲。

王明陽矢口否認。

“對我你還不說實話?”

“真的,我沒有說假話。”王明陽肯定地說。

井上森不滿意了,電話中說,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那好吧,你把一個叫馮婧的女孩子放了,下午兩點,她姑姑去拘留所接,就這樣。他啪地掛了電話。王明陽放下電話,驚得出了一身冷汗,破口大罵賈二亮不是東西。除了他,沒有人知道浦文君的事呀!他一個電話,把賈二亮叫到了辦公室,大發雷霆,罵他沒有用,這樣一點事還讓井上森知道了。他罵了半天,賈二亮這才怯生生地說,除了我們,拘留所也知道,匡尚富也知道。王明陽說,匡尚富跟井上森沒有任何關係,跟案子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沒有說,肯定你接觸的人中,有說了的人,否則,他不可能知道得如此詳細。

“那……放人?”

“屁話,不放人行嗎?”

賈二亮看著王明陽,你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的嗎?沒有。那我走了,局長,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查出幕後指使的人。一定讓吳仲川開口。我就不相信,他能扛一輩子。王明陽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點了點頭。好好幹,我想你一定比井上林做得出色的。對了,有空可以看看他,他鬼點子多,嘴又嚴,隻是太一根筋了。去吧,好好辦案,這樣的事情不可以再出。

賈二亮走了。

下午兩點,浦文君走出了拘留所。一出門,她就看見了一輛熟悉的汽車停在那裏,她走上前,叫了聲韓總,謝謝你。韓曉雪冷冷哼了兩聲,你跑呀!跑呀!你跑得出公安的眼睛麼?你記住了,沒有我們,你死定了。這次,沒有我出麵,你一定會判刑。她拿出一張卡,還有一張火車票,交到她手裏,上車吧,我送你上火車,今天就離開青昌,永遠也不要回來!如果你不聽話,我也救不了你。卡裏有五萬塊錢,這些錢,是讓你永遠忘記發生在青昌的事,你說了,死期就到了,我想你是明白人。

“韓總,我明白。”她點著頭。

“那就好。”她打開門,浦文君上了車。汽車開到火車站。兩個人在候車室等了半天,才把她送上火車,一直看著車開了,韓曉雪這才離開車站。韓曉雪來到汽車上,她給井上森打了個電話,就開著車回了公司。

井上林繼續騎著摩托車到處跑。

水豔紅離開了 KK公司,一個人待在家裏,沒事做。井上林在離青昌不遠的青昌縣開了家上林瓦罐湯館,雇了兩個人做事,由水豔紅負責。館子生意很火爆,縣刑警隊長申聯彬帶著公安局的弟兄們,經常來這裏喝湯。申聯彬說,老井,不管你如何,在青昌縣地麵,有什麼事,你就來找我。我可不管官場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隻認你是我兄弟。井上林十分感激,有你的話,我的心就踏實了。

有人管店,他就清閑了,外麵跑也不要緊了。水豔紅見到錢,也不埋怨井上林了,一切都 OK。誰也弄不清楚井上林在外跑什麼,兩三天,他就要跟賈二亮見一麵,把調查的情況溝通一下。井上林說,我感到案子越來越危險了。賈二亮說,我聽不懂你的話。他說我也說不清楚,隻是一種感覺,我感覺到那個幕後人物,越來越急躁了,案子已經進入最核心部分。浦文君不說話,是她有底氣,她知道那個人會出麵救她,你看,她不是走了麼?我可以說,你再也找不到她了。你的證人沒有了。現在一切矛頭都集中在吳仲川身上,他要開口了,案子就破了。賈二亮說,他要死了呢?井上林說他要死了,我們一切努力都完蛋。

“我盯著那裏,絕對不能出事。”

“這就對了。我們還是要做吳仲川工作。隻要他開口了,很多事情就好辦了。二亮,不要大意,大意失荊州啊!”井上林的話,讓賈二亮汗毛倒豎。

賈二亮他們三個人,倒班盯著拘留所。

但是,還是出事了。開始,吳仲川下身特別癢,誰也沒有注意,陸鳳到醫院開了瓶藥水給他,仍然不見好。不但不見好,而且越來越癢,而且有腐爛。賈二亮不敢太意,就帶他去了醫院,醫生按性病給治,賈二亮說,你活該,誰讓你尋快活。吳仲川說,天地良心,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接觸女人了,怎麼可能是性病?待吳仲川實在受不了,賈二亮他們向王明陽彙報,王明陽從北京請來了專科大夫,這才查清楚了病源,但是,他的男根已經徹底壞死。吳仲川得到這個消息,當時就愣了,臉色鐵青,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得這樣的病。王明陽說,化驗證明,吳仲川內褲上有毒。付一來到了醫院,把那條內褲送去化驗,得出的結論讓大家瞠目結舌。付一說,是有人謀害吳仲川。用五十克酸鹽,把內褲浸泡,待內褲曬幹後,再給人穿,可使陰莖陰囊壞死,徹底毀掉男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