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來繞去,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秦夫人也是暗自後悔,早知道會落到這樣騎虎難下的地步,她又怎會求顏淵主持公道。
隻是現在,已經沒有她後悔和反悔的餘地了。
“賤妾……賤妾隻是。”秦夫人咬著下唇,想說出一個反駁的理由。
“秦夫人有話但說無妨。”顏淵自動將秦夫人這麼結結巴巴理解為有苦難言。
秦夫人勉強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賤妾隻是想著,王爺一路舟車勞頓,想必辛苦了,還是休息一日,明日再查,如何?”
如果可以爭取到一日的時間,至少可以做出假賬,偽造一些人證物證,還有一些轉圜的餘地。
顏淵笑吟吟道:“秦夫人好意,本王心領了,昨日已經休息了一日,談不上勞累,還是盡快還秦大人一個清白的好。”
說罷,邁步向外走去。
“王爺。”秦夫人急忙叫上一聲,看到顏淵投來探究的目光,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禮,訕訕道:“妾身是想著,王爺大駕觀臨,賤妾還沒有好好招呼過王爺,就叫王爺奔波勞累,委實過意不去,不如王爺用些膳食,再去怎麼樣?”
顏淵收回邁出門外的腿,回到屋內饒有興趣繞著秦夫人轉了兩圈,秦夫人被顏淵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更因做賊心虛,身子緊緊繃住,一動不敢動。
顏淵悠然的聲音淡淡響起:“秦夫人,本王就不明白了,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本王查案,你難道不想還秦大人一個清白嗎?”
秦夫人隻覺滿口苦澀,還她家老爺一個公道,她怎麼不想?怎麼不願?隻是,不能那麼查下去啊。
“王爺誤會了,賤妾怎會不願?”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在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本王,不然……”顏淵嘴角勾起一抹笑,輕聲道:“本王會懷疑你的。”
秦夫人知道現下的情況是推拖不得了,反而平靜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深吸一口氣,做個請的手勢:“王爺說笑了,賤妾這就帶您去查案。”
顏淵笑得溫潤有禮:“如此,有勞夫人了。”
書房裏。
顏淵翻著手中記載秦越日常的活動的書卷,輕笑道:“這個薛貴當真不簡單,一出手,就送了秦大人價值萬金的東海夜明珠,還有這個王山,也是不同凡響,送了一株天心蘭,還有這個羅田送了一株天山雪蓮,還有……”
秦夫人隨著顏淵念出來的一個個人名和一件件珍稀的寶物,臉色逐漸灰白起來。
她拿給慕言的不是這個啊,這麼會變成這個,這個一直藏得很隱蔽啊!
秦夫人自是不知道,昨夜弄玉早就來城主府轉了一圈,順便幫秦夫人把這些賬本分了分類。換了換地。
末了,顏淵很是感慨的說:“嘖嘖嘖,真是一件比一件珍貴,一件比一件稀有,一件比一件萬金難求啊。讓本王都有些眼紅了。”
秦夫人‘噗通’跪倒在地,身子如篩糠般顫抖起來,好似秋風中的落葉。
“王爺,王爺說笑了。”
“沒有沒有,本王從不說笑。”顏淵放下手中書卷,似笑非笑勾起嘴唇,修長如玉的手指一下一下輕敲著桌麵。
“咚”“咚”“咚”
秦夫人隻感覺每一下都好像敲到自己心口處,渾身不知不覺間被汗水浸透。
“隻是,本王十分好奇,秦大人是如何幫的這些人,讓這些人這麼感恩戴德,送上了這麼多寶物?
秦夫人閉上了雙眼,看來今天要在劫難逃了。這個逸王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麵上是為自己老爺討回公道,實際上是來查貪汙受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