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淵慢悠悠的話落下,在王向鑄心中卻驚起滔天巨浪。
升堂?那是誰都能升的?那代表的是皇室的尊嚴,沒有皇室的命令,沒有官爵,你就大大咧咧跑過來說:“我看誰誰不順眼,叫我升個堂,審審他。”那就是徹底的藐視皇室尊嚴了。
那將要麵對的,就是整個皇族的憤怒。
哪怕隻是一個地方偏遠的七品小縣令,這也是一種對皇權的藐視,這是身處高位的皇族最不能忍受的。
可以想象,將要迎接的是一個國家的不死不休。任憑你力量在強大,還能強過一個國家不成?
王向鑄抬頭望了一眼顏淵,這個公子衣著華貴,處處透著不凡,不像是腦子有問題的人啊!他應該知道這其中的利害才是。
顏淵不理會他的目光,直接向縣衙走去,毓悠緊隨其後,弄玉也拎上王向鑄一起跟上。
街上雖然人煙稀少,但還是有人的,而顏淵他們卻是不知低調為何物,直接拖著王向鑄像拖這隻肥狗一樣從大街上大搖大擺,毫不遮掩而過。
路邊的行人都瞪大了眼,張著嘴,看著顏淵這奇怪的三人一豬狗大搖大擺走過。
議論聲頓時不絕於耳。
“那不是王向鑄嗎?怎麼那麼狼狽?”
“對啊對啊!拖著他的那個黑衣冷麵公子又是何方人士,敢這樣對他?”
“誰知道,走,更上去看看不就都知道了。”
“有理,有理,走。”
大街上的人們還有從緊閉大門的人家都紛紛跟隨在顏淵三人身後,打算一看究竟。
街上的人們聽到動靜越聚越多,像巨大的洪流緊隨著三人的腳步,緩慢的向縣衙流去。
來到縣衙大門口,不等顏淵說什麼,毓悠就自告奮勇、摩拳擦掌的向那麵鳴冤鼓走去,‘咚’的一聲過後,鼓聲越來越急促,猶如傾盆大雨磅礴的揮灑人間,又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雪晉國有規定,鼓聲越急,鼓聲越大,事態也就越嚴重。
王向鑄在羽瞬縣一向作威作福,百姓們自是不可能上衙門告狀了,這鳴冤鼓更是足足有一年沒有響過了,如今一響起來,真是氣勢驚人。
“什麼人,敢敲響鳴冤鼓?”
一個看似領頭的衙役帶領七八個看起來還有些睡眼蓬鬆的衙役衣衫不整的從衙門裏衝出來,直接責問。
顏淵背負雙手,臉上表情看不出喜怒,淡淡道:“你這句話的意思是這鳴冤鼓敲不得了?”
領頭的衙役被顏淵的目光一掃,就覺得自己的胸腔裏一陣冷風席卷而過,心髒也險些停止跳動。雙腿一軟,險些跪下。又想起這是他的地盤,頓時覺得有有底氣來,剛想開口,一陣大罵就傳來.
“該死的混賬東西,你的眼長哪了?沒看到本老爺我在這呢?還不請貴客進去,在這瞎嚷嚷個屁!”
領頭的衙役剛想發怒,是誰敢這麼膽大包天?在這羽瞬縣還沒什麼人敢這麼舉著他的鼻子大罵的,剛想回罵過去,突然覺得聲音有點耳熟,循聲望去,見到的是他們的縣令大人讓人家像拖死狗一樣拖在地下,衣衫不整,鼻青臉腫,一看就挨了一頓好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