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膩歪了一陣兒,淵紹實在不宜久留,於是在子墨的再三“驅趕”下,原路溜出了擷芳齋。子墨在他離開後將藏在枕頭下麵的淵紹給她的象牙浮雕護身符拿出來細細撫摸端看。
“呦!這就是他留給你的定情信物?你們二人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子墨為突如其來的調侃而驚悸不已,迅速將護身符塞回枕頭底下。於是那個聲音又嗤笑一聲道:“還藏起來作甚?我早就看到了啊!”
“阿莫,你出來!”雖然他特意變換了女聲說話,但是熟悉阿莫的子墨還是一聽便知他的真實身份。
“哎呀,果然還是瞞不過你,真無趣!”扮成女人的阿莫從容地推門而入。
“你什麼時候來的?”阿莫武功奇高,他究竟潛伏了多久,子墨根本察覺不出來。
“很早就來了哦!早到……那傻小子要替你‘清毒’的時候就在了,都快冷死我了。”阿莫指了指屋頂並不懷好意地笑了。
“你!”子墨一想到她剛剛與仙淵紹的曖昧互動全被好友阿莫看了去就忍不住地臉紅害羞。
“小子墨,你告訴哥哥,你既然喜歡那個臭小子為何不肯聽主子的話嫁給他?虧得哥哥好心想‘幫’你生米煮成熟飯,你卻浪費了我的一片心意,當真是油鹽不進!”
“你還好意思說昨天的事?你分明是想害死我!”她回來後總算是想明白了,當時盛酒用的壺根本就是個鴛鴦壺,一邊是正常的酒、一邊是加了春藥的酒。
春藥分明是桓真郡主為仙淵紹準備的!之前酒壺一直在她手裏,桓真郡主沒機會啟動機關倒出有問題的酒給仙淵紹,後來她總算逮著機會了,卻不料阿莫出來攪局。阿莫趁亂偷換了她和淵紹的酒杯,結果加料的酒被自己喝下。
阿莫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讓自己失身於淵紹,然後水到渠成地促成二人的婚事。但是這個方法絕不是阿莫自己想出來的,要麼是子笑那個妮子的主意,要麼……便隻能是秦殤的授意了!一想到是後一種可能性,子墨便不寒而栗。
“此話差矣!我怎麼會害你?你與那仙二公子本就是兩情相悅,看你們倆糾結不定我也是替你們著急不是?故而才想要推波助瀾一下而已。”阿莫不以為然地笑笑,依舊是沒個正經的樣子。
“呸!有你這麼助的麼?女孩子的名譽難道就一點都不重要嗎?虧你們想得出這樣將我推入火坑的法子來!”子墨是真的有些憤怒了。
“子墨,你要知道,有些東西的確比名譽更重要……我相信你懂我的意思。”天知道他接受這個任務時心裏有多掙紮、多矛盾!
“你來找我做什麼?不會是真想看看我是否失身於仙淵紹吧?”子墨白了一眼阿莫。
“不是我要找你,是主子托我帶話。子墨,還是那句話,主子不想傷害你,也無意與仙家作對,他隻要《冉霄兵法》!”阿莫說明來意。
“你們明知道這兵法是仙家的傳世珍寶,你要我怎麼跟他開口?”子墨不明白秦殤為何如此執著於《冉霄兵法》。
“所以啊,主子希望你能嫁入仙府,這樣一來奪取這件寶物便容易多了。再或許……仙淵紹愛你至極,甚至願意為了你拱手讓出兵法呢?”阿莫再次向她申明秦殤的意願。
“不可能!我不會用欺騙的手段幫你們達成目的。主子已經拋棄我了,我不會再插手你們的事了。”子墨拒絕,她怎麼能欺騙那樣單純喜歡著她的仙淵紹?
“嗬,子墨你捫心自問,究竟是主子拋棄了你,還是你背叛了我們?自從你入宮之後,哪件事辦得令主子滿意了?還不都是子笑在出力?子笑發現了莊妃和靖王的秘聞,你卻攔著不讓稟報;主子意欲揭發,你居然還求主子放過他們;主子讓你騙取仙家的兵法,你也是推三阻四……子墨,從什麼時候起你開始變得這樣不聽話了?你不過侍奉了莊妃兩年,可是駙馬府卻養了你十幾年,你怎的就要背棄主子變成莊妃的人了呢?”阿莫坐到子墨的床邊,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哀憐道。
“那是因為……因為莊妃她是好人,主子想報複皇帝就針對皇帝一人好了,何必牽連無辜?”何況秦殤現在做的事已經不止局限於擾亂後宮了,他的種種行為已經威脅到朝綱社稷!他的瘋狂報複全超了出針對皇帝個人的範圍,說得嚴重些,這已經涉及到可能顛覆王朝的嫌疑了。如若真是這樣,那罪過可就太大了,她承受不起,整個駙馬府也承受不起啊!
“無辜?那你覺得瑛華公主無不無辜?多年來沉浸在痛苦和悔恨中的主子無不無辜?況且……帝妃與親王偷情,你敢說他們無辜?”阿莫輕蔑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