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冷香住在將軍府絲毫沒有寄人籬下的自覺,經常跑到錦墨居拉著子墨閑聊叫她有些吃不消,被害得不能享受甜蜜二人時光的淵紹對此也頗多怨言。但是冷香依舊我行我素,時常“騷擾”他們夫妻。
“冷香啊,你整天拉著子墨聊天悶不悶啊?要不我派人陪你出去逛逛集市?”其實仙淵紹的潛台詞是“你自己一邊玩兒去,把我的子墨還給我!”
“不會啊!冷香最喜歡與二表嫂說話了,我和二表嫂可投緣了,是不是?”冷香狡黠地笑望著子墨問道。
“是……是啊。”子墨無奈地朝淵紹撇了撇嘴,淵紹鬱悶得隻好跑去軍營“加班”。淵紹一走,子墨立即換下親切的表情,推開挽著她胳膊的冷香。
“二表哥一走你就對人家這麼冷淡啊!好傷心。”冷香的笑意中完全看不出半點失落。
“公公相信你,可我不信。你既知道我原來的身份,就說明你不是普通人。你最好老實點,我會一直盯著你的!”子墨指了指她。
“哎喲,你不要恐嚇人家嘛!人家膽子小會怕的……”冷香突然貼近子墨輕聲說道:“如果你還是鬼門的殺手,或許我們可以成為好朋友的,可惜了!”
“誰跟你是好朋友,別跟我套近乎!”子墨再次將她推遠。
冷香也不惱,依舊笑嘻嘻地說:“哦,對了!我差點忘了,有個叫莫見的小子托我問候你,看樣子他很關係你呀!你們什麼關係?說來聽聽?”
“關你什麼事?你怎麼會認識阿莫的?”聽她提到阿莫,子墨不由得關心起來。
“我父親與秦殤是……朋友,那我認識駙馬府的人也不奇怪啊!”冷香聳了聳肩。
“我怎麼從來沒聽駙馬提起你父親?”子墨突然想到了秦殤要她奪取的《冉霄兵法》,難道是跟冉鬆有關?
“難道秦殤還要把所有事情都跟下人彙報嗎?”冷香的語調重重地咬在了“下人”二字上,子墨的神色瞬間冰冷。
“是,我曾經的確是下人。所以,我與高貴的冉小姐永遠也做不成‘朋友’了。”子墨冷冷一笑。
“這麼說,你是想與我為敵咯?”冷香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微微嘟起小嘴,表情甚是委屈可憐。但是子墨知道,這表情的背後一定掩藏著不可告人的陰謀!
“是敵是友,那就要全看冉小姐自己了。你若安分守己,不作出傷害我家人之事,那你就還是這個家裏的表小姐;如果你敢對仙家不利,那我不介意做你的敵人。”子墨露出了一個作為殺手的狠厲眼神,真是久違了的神情。
“嗬嗬,我開玩笑的!二表嫂當真了?不好玩不好玩,冷香以後再不說這樣的笑話了。嫂嫂別生氣呀!”轉眼間冷香又換上了一副賴皮的麵孔,搖著子墨的胳膊求她原諒,簡直把子墨都搞暈了。
“你……”子墨不明白為何這女子變臉比翻書還容易。
“對了嫂嫂,那個莫見是不是喜歡你呀?你嫁給二表哥他是不是很難過啊?真可憐!那我可以喜歡他麼?他長得還挺好看的……”冷香的思維跳躍得太快,子墨完全跟不上了,子墨隻有無奈又氣急大喊一聲:“你不要岔開話題啊!”而冷香卻已經嬉笑著跑遠了。
江湖中的快意恩仇放在皇宮中卻難以通行。在後宮這個大染缸裏,人與人之間有時似乎敵友分明,有時卻又曖昧難辨。唯有利益才是衡量的標準。
王芝櫻的恩寵越來越盛,宮裏也是日夜不斷地熬著坐胎藥,唯有芝櫻怕苦這一點難壞了侍藥的宮女。
又是一連串杯翻盞裂的破碎聲,一名侍藥的宮女被連推帶搡地趕了出來。
“小主又不肯喝藥了?”貼身侍女相思扶穩被趕出來的宮女。
“相思姑娘,還是你來勸小主吧,小主隻聽你的。”侍藥宮女搖搖頭將托盤往相思手裏一塞。
相思讓小宮女退下,自己又盛上一碗新的坐胎藥進了芝櫻的寢房。
“小主怎麼又不肯喝藥了?”相思將藥喝壓苦味的果脯放在芝櫻手邊。
“那藥是什麼配方,怎地那麼苦?不喝了不喝了!反正皇上寵我,孩子總會有的,也不急於一時。”芝櫻不耐煩地將藥碗推倒一邊。
“小主說這話便是任性了。藥還是得喝的,您忘了入宮前老爺夫人叮囑的話了?小主還是乖乖喝藥吧,為您自己,也是為了王家啊!”相思在果脯裏拌了些蜂蜜:“小主你看,奴婢知道您怕苦,每次都準備好了蜜餞果脯。今兒還特意向那屋的麗貴人討了些青州柿餅,這個可是甜得很呢!喝完藥再吃上一口,什麼苦味都給蓋過去了。”
“真的?看劉幽夢經常吃這種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麼好吃?拿一個來嚐嚐,我先甜甜嘴再喝那苦藥。”隻要她肯喝藥相思哪有不答應的,連忙夾了一個柿餅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