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爹一定恨死你娘了……”哪個男人受得了這個?被一個女人算計得“失了身”,還是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是啊,所以連帶著也一並不待見我唄!”她的降生一直被父親視為恥辱的印記。
冷香出生時胎發顏色偏深,長大一些頭發更是變成了淺棕色。要知道,她父母可都是銀白頭發,怎麼會生出她這樣奇怪的小孩兒呢?所以,教眾一度懷疑她其實是紫衣與巫荼苟合的產物!
為此,冉鬆大發雷霆,下令處死了紫衣和巫荼。他甚至還想連著她這個“孽種”一塊除了,還好被師父妖鯊齒給攔下了。妖鯊齒對冉鬆說:“這個娃娃你不要便給我,我剛好缺個徒弟。”
最終,冉鬆也沒忍心痛下殺手,索性就將冷香扔給了妖鯊齒教養。直到冷香長到十四歲,妖鯊齒偶然發現,她發怒時頭發會變成白色!由此才認定她的確是冉鬆的血脈,遂讓她以“義子”的身份重回父親身邊。
“但如今你已經用真正的身份執行任務,可見你父親還是承認了你的。”阿莫安想慰她,勸她不必耿耿於懷。
“我知道,我也不在意。反正這輩子我與父親也親近不起來……”爹爹親自下令殺死了娘親,這種離奇的設定換了誰都難以接受吧?
阿莫不願糾結於這麼沉重的話題,他挑起冷香的下巴,嬉笑著問道:“我還有一件事很好奇,他們都說你爹是狐妖,到底有沒有這回事?”不知道是否是錯覺,他覺得冷香望著他的那雙眸子,在黑夜裏依然閃著亮晶晶的光芒!
“你相信這世界上存在著神魔精怪嗎?”冷香呼出的熱氣噴灑在阿莫的頸窩,弄得他癢癢的。
阿莫與冷香拉開些距離,思考一瞬答道:“我沒見過便不相信;假如親眼所見,那我便信了。”
“反正我信我爹真的是狐妖轉世,因為他與常人太不同了!沒有人清楚他的來曆,甚至說不準他的年齡。沒準,他真的活了幾百年!”就像誰也無法解釋,為何她一發怒,頭發便會瞬間易色一樣。
“照你這麼說,與你爹一母同胞的冉竹也是轉世的狐妖?那仙淵弘、仙淵紹兄弟倆也承襲了妖族的血脈?”那麼,子墨的兒子也可能異於常人?
“是啊。”冷香肯定地點點頭:“世間遠比你我相像得更複雜。”如今的江湖也不再是往日的江湖,光怪陸離之事層出不窮。
阿莫還是不敢相信,他壞笑著調侃道:“那你豈不成了小‘狐狸精’?”
“你說誰狐狸精呢?!你才狐狸精!你全家都是狐狸精!”她句句認真,他卻拿她打趣?冷香掄起拳頭,不依不饒地擂在阿莫的胸前。
“好了好了,是我說錯了,我道歉!”阿莫抓住冷香不老實的雙手,貼近她的耳邊輕聲問道:“鬧了這麼久,你不覺得累麼?不想睡嗎?”
“我……”被他這麼一說,冷香突然覺得自己眼皮沉重,渾身上下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氣,陣陣地發麻發軟:“你……你給下了什麼藥?”
“你難道沒聞到我身上的馨香?這可是特別為你準備的迷藥呢。”阿莫迅速起身下床,輕輕拍了拍冷香的臉蛋:“不過你放心,這藥沒毒,隻是讓能你睡上好幾個時辰。”等她醒來,他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莫見……你混蛋!”意識模糊前,冷香終於罵出了心底的呼聲。
阿莫聳了聳肩,他走到窗邊,回頭對著床上的美人兒吹了聲口哨:“後會無期嘍!”語畢從窗口一躍而下,身影瞬間隱沒在暗夜中。
阿莫偷偷溜出客棧,又換了一張人皮麵具,看上去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番民族遊俠。他本該立刻離開京城,最好從此找個山野村莊隱居起來。可當他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仙府後街時,才明白他還有一些割舍不下的牽掛。
既來之則安之,放心不下就去看一眼好了!阿莫給自己找了無數個應該遠離子墨的理由,最後還是過不了心的這一關。
剛從後牆翻進仙府,就倒黴地撞上兩名巡夜的家丁。還好阿莫閃電出手,劈暈了來不及呼叫的家丁。
“籲!不愧是將軍府,守衛森嚴呐!”看來接下來他要更加小心謹慎了。
正當他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時,突然背後被抵上一個東西。一個故意壓得低低的聲音說道:“別動!再敢動一下,我就一刀捅下去!”
阿莫做投降狀,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明顯。身後的人也突然破了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阿莫回身一把抱住來人,久久不願鬆開。
“子墨,你好狠的心啊!居然要捅死我?”他像小時候那樣,狠狠捏了捏子墨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