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的那個午後,是婉兒不願再想起,卻又不可能忘懷的。
“這…這裏…”再次轉醒的玉婉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梧桐殿,自己卻置身於牢獄之中。
玉婉的心頓時下沉,她頹然跪坐在地上,喃喃自語“要死了嗎?”她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這雙手不久前剛殺了一個人。
玉婉低垂著眼眸,眼淚涓涓不斷,她上前雙手攀在了柵欄上,望著牢房之外,黑暗的甬道看不到底。
她伸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此刻已經停止了流血。她挪動身體,頹然的靠著牢房的門。
“誰能救自己。”她的心中悲涼的想著,在這個皇宮中她沒有任何的依靠,命賤如螻蟻,任何人都可以輕易的將她弄死,她放棄了呼救,因為她知曉沒有人會來救她,死後估計也沒有人會發現她不見了。
思索間,已經來了兩個侍衛,將茫然的玉婉拖出了牢房。
“你們…你們要帶我去哪裏…”玉婉瞳孔放大,要死了嗎?想到死字,她的雙腿頓時失去了氣力,全身變冷。她被拖向了刑室。
沒有審判,沒有過堂,她被直接用刑,長棍一下一下的砸在她的背上,臀上。
“啊!啊!”伴隨著棍棒的起落,玉婉慘叫著,聲音破碎而沙啞,仿佛要泣出血來。不知過了多久,玉婉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的氣力也在一點一點的流失,終於她陷入昏迷。她被脫離型室。
等到再次回到囚室,已然全身無力,她軟軟的趴在草堆裏,嘴裏嘔出了一灘又一灘的鮮血,臉上的淚和著血不停的滴落著。她的手緊緊的抓著稻草。嘴裏卻隻是發出了嗚嗚的悲鳴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次被人拖出了囚室,又是用刑。
“啊!!!!”玉婉慘叫出聲,此刻一根根一寸餘長的針不斷的刺入她的皮肉,深入骨髓。時光好似停滯,每一秒都在煎熬。
“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吧!不要再用刑了…殺了我吧!”玉婉悲痛慘叫著,鮮血不斷從她口中湧出。
就在她要昏迷之際,她再次被丟入囚室,身體匍匐在地,此刻的她已經宛如一具死屍,隻是低弱的呼吸著。
如此反反複複的被用刑,卻如何也死不了,玉婉隻覺得自己生活在地獄裏。
此刻囚室再次被打開,玉婉心驚的微微移動著身體,心中悲涼‘又要用刑了嗎?’她緊閉著眼,嘴角抽悸“快點讓我死了吧,不要再用刑了,我受不了了。”
良久,她卻感覺不到身邊的動靜,她慢慢轉頭,當眼睛觸及道眼前的人時,原本如死灰般的眸中,瞬間有了一絲光彩。
“青鸞公主…”玉婉不曾想青鸞會來看她。她蠕動的身體,想跪拜,卻發現全身無法動彈。
青鸞製止了玉婉的動作,看著眼前的玉婉,低語“想活還是想死?”
“奴婢想活,可是此刻生不如死。”玉婉看著青鸞悲鳴。
“那就是想死咯?”青鸞冷語反問,儼然是成人的口氣,這樣的語調如何也想不到是從一個女童口中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