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穹,我要離開幾日。宮中所有事宜,你不用看著,該如何便如何。”長漓已經獨自回到了梧桐宮。
劍穹點頭。
“在我不在的這幾日,那老匹夫若有任何動作,你都無需理會,由他去。”
“恩。”
“等我離開後,你派人到薑臣相府上告知他。再我回來之前,讓其告病在府中,無需上朝。”她就是要放任那老匹夫,給他最大的自由。
“好。”
“待我一走,你想辦法製住修,讓昊霆等人離開。”一想到修,長漓不禁有些無奈,這個男人自來了珈藍以後,儼然成了一個吃閑飯的,時不時還給她惹出點事來。
若不是樊城的情報,她如何也無法想象,曾經就是因為這個男人的一句話,才讓樊城變得那般的難以攻克。若不是他,隻怕大軍一到樊城便可瞬間攻破,而丘賀也能安然撤兵,不至於全軍覆沒。而反之,若修當時有心助樊城,隻怕落敗的會是丘賀。
長漓知曉他恨燕赤,所以那時才沒有盡心的助樊城抵禦丘賀。而現在將他留在了珈藍,就算他是一隻米蟲,也不想他最後為別人所用。現在他看起來全然無用,但是長漓知曉這個男人是一個隱形的陷阱,若不妥善安排,最後必定成為障礙。
“幾日回?”劍穹詢問,打斷了長漓的思緒。
“最快十二日,不超過十五日…”
“恩。”劍穹回應,身形退離。
珈藍之事,她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隻要自青丘回來,便是那老匹夫的死期。想到此,長漓不禁心情大好。
長漓看著空蕩蕩的宮門,算著時間,現在青黛應該已經將紙條遞入昊霆手中了吧,
當她得到青黛前來的消息。她絕望的心中,瞬間燃起了希望,她相信青黛的出現,將扭轉自己此刻的局勢。
她並不擔心青黛會對冷昊霆說什麼。
她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瓷碗中,她走近,拿起了瓷碗。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
青黛之前的昏迷給了她下藥的機會,她趁青黛昏迷之際,強行往她的口中灌入了破風散,此藥一吃見效,隻要一開口說話,喉嚨便會撕裂般的疼痛,若強行出聲,不出三句話,便會喉嚨破裂,導致斷氣而亡。
而她手中的碗裏盛的便是解藥,隻要一喝下,明日便會恢複如初。
她看著碗中倒影著的自己的麵容,表情瞬間變得陰沉,因為剛才那個女人有著和自己一樣的麵容,很多年前,她一直跟在自己身後,叫著自己姐姐。
是啊,她是她的姐姐,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她們朝夕相伴,有太多共同的回憶…
長漓憶起了那日在月湖邊見到青黛的場景,她哭得那麼傷心,身體甚至有一絲絲的抽悸。
‘她真的找了我很久了嗎?’長漓想著。
那日,長漓看到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時,何嚐不震撼,已經十二年沒有看到她了,她依舊如曾經那般抱著自己,叫自己青鸞,叫自己姐姐…一直深深葬在心底的回憶瞬間湧出,紛紛擾擾的鋪滿整個世界,那麼甜蜜,甜蜜中又伴隨著撕裂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