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穹的眉眼微微的彎了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這個承諾,他一共說過兩次,對長漓,是因為恩,對飛雪是因為情,可是現在恩已斷,情卻綿長,他告訴自己,這次的承諾一定要履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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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岸邊,長漓幽然轉醒,她不斷咳嗽著。慢慢坐起了身體。
當發覺懷中有異物時,她伸手探入衣襟,竟摸出了朱墨國王,她瞬間愣住,看著手中的國印,眼中頓時溢滿了水汽。她喃喃低語“洛邢風…為什麼…”
她艱難起身,大水已經褪去,看著滿目的瘡痍,終於無奈的垂下了肩“洛邢風…你可真狠啊,居然要與我同歸於盡。朱墨國印是補償嗎?”
長漓的目光四處漂移著,好似想找到某一抹白色的身影。可是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狼藉,無任何活物,她收回了目光,看著自己的手,燕赤、朱墨都已經在自己的手中了,可是為什麼心中一點都不開心。是因為沒有得到青丘的緣故嗎?
長漓收起國印,環顧四周,她的腦中浮現出雲父的臉,她立刻叫喚“雲父…雲父!”他隻有一隻手臂,會不會…長漓不敢往下想。
“丫頭…老夫在此,過來幫幫老夫。”雲台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長漓的心中的石頭頓時落地,她急忙奔至,隻見雲台陷在低窪中,身體被翻倒的戰車壓著,腳已經受傷,他無法掙脫,她用力推開了雲台身上的戰車,將雲台拖裏低窪處。
解脫的雲台看著淩亂的戰場,失笑道:“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洛邢風居然會將大河的水引至此,要珈藍與朱墨同歸於盡。不過這大水過境,卻將這修羅場衝洗的幹幹淨淨。”
長漓手中緊緊抓著朱墨國印,輕喚道:“雲父…”
雲台的目光落在長漓的手上,他站起了身道“先回國休整。”
“雲父,大部隊已經被洪水吞沒…”長漓道。
雲台安慰:“丫頭無需擔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姑且看看三國還留多少兵力。”
長漓隻是站著,沒有動“雲父,此刻我並不想說這個,請告訴我,告訴我那些我所不知道的往事。”
雲台看著長漓,他知曉她問的是關於她母後的事。雲台沒有說話,隻是走向長漓,站在了她的身邊。
長漓回頭看著雲台,再次道:“告訴我那些關於那些我不知曉的過往,或者你與那個女人的過往。”她不想叫她母後,不論是出何願意,或許不是不想,是沒資格那樣叫; 長漓篤定他們是認識的,並且十分熟悉。
雲台輕歎一口氣道:“你母後的葬禮,我去看了,很盛大。”
長漓依舊看著雲台,雲台看著長漓認真道:“丫頭,你看老夫,覺得老夫年方幾何?”
長漓未曾想雲台會問這樣的話語,不由一愣,她看著雲台雪白的眉發,低語“古稀之年。”
雲台大笑:“老夫今年,四十五。救你那年,老夫三十又三載。”
聽到雲台的話語,長漓頓覺不可思議,十二年前看到雲父之時,他便已是滿頭白發,怎麼可能才三十三歲。
雲台苦笑,目中透著一股飄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