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漓心中暗暗的想著,腦中開始發熱,預謀…一切都是預謀…她突然想明白了,為什麼那段時間會那麼巧合。
即便是雲父帶著劍穹去修行,太常府上卻有奶娘在,奶娘可以照顧自己,為什麼雲父執意要將自己送入宮中…即便是送入宮中,偌大的皇宮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雖是再建,可是自己卻在梧桐宮一住就是兩年。
兩年來他都沒有帶劍穹回來,為什麼自己剛剛落湖那天他就回來了…
一想到落湖,長漓的心裏更加別扭,當年那個救自己上岸的人,是誰?
之前她隻是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隻是時間慢慢過去,也便不願再回想那段痛苦的過往,而今日思及,這個問題便愈加的鮮明起來。
若沒記錯的話,那日自己落湖身邊隻有那個推自己落湖的楚長漓,救自己的那個人便不可能是她,同樣也不可能是劍穹,劍穹並不會遊泳…若是雲父的話,也不可能,雖然在水中,她依稀還是瞧見了,瞧見了那人是滿頭的黑發,而雲父卻是滿銀絲。
“我落湖那日…救我上岸的是誰?”長漓艱難問出了聲。
“劍穹。”雲台平淡的丟出這兩個字。長漓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怎麼可能!我分明記得劍穹並不識水性。”
“是他,他雖不識水性,卻還是跳了下去,老夫見你們皆溺水便也下去,才救了您們。”雲台回答。
聽到這樣的話語,長漓的心頓時撕裂般的疼了起來,劍穹,又是劍穹,可是,現在劍穹已經不在了,她的心中明白,不論飛雪是生是死,劍穹都不會再回來。思及此,目中似有淚滴落,因為此刻,她的腦中浮現出了另一抹白影。
長漓反手擦拭臉上的淚,她手腳開始發冷,內心翻江倒海,雲父到底有什麼事瞞著她。
“雲父,到底還有多少是我不知曉的。”
雲台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長漓,而後席地而坐,目視遠方,此時銅華關的水已經漸漸褪去。“丫頭,你想知道什麼隻管問,老夫一一回答便是。”
雲台坐下,長漓卻沒有坐下,她依舊站立著“劍穹的眼睛,是怎麼回事,當年,您並沒有為我們換眼吧?”
雲台未曾想長漓已經想到這個層麵,他的臉上悄悄滑過一抹驚訝,稍縱即逝。
見雲台沒有回答,長漓篤定道“沒有換對吧?我的眼睛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長漓低頭看著雲台如雪的銀絲,“而劍穹的眼睛同樣一直完好,你卻讓他瞎了十年…雲父,您太殘忍了,劍穹是那樣的敬重您…”說到最後一句時,長漓的表情變得悲鳴,何止是劍穹,自己何嚐不是一直敬重他。
“丫頭,若老夫不這麼做,你怎麼能便的那般果斷,怎麼可能去殺掉楚帝的女兒,怎麼成為珈藍唯一的公主。”雲台理所當然道,既然長漓已經猜到這裏,他沒不再隱瞞,索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