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區油麻子街,已經過去二十分鍾了,可是兩旁商鋪的人愣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妥協乖乖交出安保費,整條街道上鴉雀無聲寂靜的可怕。
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豹哥忽然“刷”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旁邊的小弟急忙湊過來點煙,同時恭敬的詢問道:“豹哥,這幫混蛋到現在都不肯交錢,我看咱們還是動手燒了他們的店吧?”
“把店燒了不要緊,萬一把人都燒死了我們找誰要錢?”
豹哥惡狠狠的訓斥著自己的小弟,同時有些焦慮的眉心,這油麻子街真他娘的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啊,自己軟硬皆施都行不通,而且他挺納悶今天竟然沒有看見劉協那個愣頭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燒店?萬一收不到錢把人燒死了呢?不燒店?那這幫孫子不交錢自己回去肯定要死翹翹的.....內心中一番權衡之後,豹哥幹脆咬牙說道:“不管了,殺雞儆猴,來啊弟兄們,把這排過去開頭的十間都給我燒咯!”
邊上的一群小壞人聞言興奮的眉開眼笑,一個個麻利的提著兩桶十斤重的汽油冷笑著朝那些店鋪走去。
千鈞一發的時刻內,一聲怒嘯:“都給我住手!”
從街道的另一頭齊刷刷的冒出了一長串的人影,密密麻麻的人影湧動著最起碼有上百人,這些人沒有什麼特點,就是體型彪悍,清一色的沾滿灰塵的汗衫或者破舊的背心,手上各自捏著一杆鐵棍,帶頭的漢子露出一口大黃牙,猙獰的臉部肌肉擰在一起顯得十分凶狠,正是虎子!
關鍵時刻,劉協終於帶著大部隊殺到了。
一百多號人將這二十幾個狼社的小壞人團團圍住,手中的鐵棍在地上敲的康康作響,忽然人群分開一條道,劉協環抱著手臂從人群中緩步走了出來,眼中帶著一抹淩厲的冰冷看著豹哥說道:“豹哥,您好大的威風啊,不交錢就燒掉!”
豹哥似乎並沒有感到多麼吃驚,因為每一次,每一次自己來油麻子街的時候劉協這個該死的小子都會出來當出頭鳥。
“哎喲,是劉協兄弟啊,久違了!”豹哥笑著朝劉協拱手,隻是那笑容帶著陰狠。
劉協不屑的撇了撇嘴,他跟豹哥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這個家夥不但手段毒辣而且無所不用其極,是個豆腐嘴刀子心的狠茬子,因此直接挑明道:“豹哥,我就把話給你說白了吧,安保費沒有,要打架隨時恭候!”
“小子,你他娘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豹哥的一個小弟不爽的叫罵道。
小弟話音剛剛落下,忽然聽到一聲雷吼:“逼崽子,吃你虎爺一棍!”
虎子手中的實心鐵棍舞出了一道勁風,朝著小弟的麵頰就橫掃了過去,刹那間一股鮮血仰天噴出,叫罵的小弟橫躺在地上渾身抽搐不知生死。
“臥槽,弟兄們,給我上!”
豹哥一看自己的人被打頓時就怒了,一聲令下所有人就要往外衝,但是他們二十幾號人被團團包圍住了,剛剛跨出一步,虎子就一聲大吼:“弄死他們!”
一聲令下,所有的民工持著手中的鐵棍就衝了上去,一百多號人圍著豹哥等人“彭!彭!彭!”的就是一陣猛砸,隻聽見慘叫聲此起彼伏,有被打斷手腳的,有被打掉牙齒的,還有的整個臉都被打變形了。
豹哥被眾小弟護在中央沒有受傷,但是照這麼下去肯定是要被弄死在油麻子街了,因為豹哥混亂中看見已經有開門的商鋪來人了,這些商鋪的老板早就憋足了火氣了,劉協一來他們自然有恃無恐,一個個打算有仇報仇。
“阿鬼!”豹哥急忙大喊道。
一個剪著平頭臉上有刀疤的小子立刻貼到了豹哥的身邊,嘴角還有一些血跡,看樣子也是挨了幾棍子了。
豹哥大吼道:“阿鬼,把家夥亮出來,送劉協下地獄!”
阿鬼冷冷的點頭,他是三爺派給豹哥的,負責保衛工作,身上帶著噴子,類似於古代的帶刀侍衛,但是必須豹哥開口才能拿出來使用。
正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觀的劉協忽然感覺自己的左眼皮微微抽搐了一下,有一股說不出的涼意筆直的從腳底板衝上腦海....“不好!”
紛亂的人群,喊打喊殺的聲音此起彼伏,人影綽綽之間劉協的瞳孔陡然放大了無數倍,因為他看見有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的眼睛!
“彭!”
火花噴濺,槍聲宛若驚雷般在所有人的腦海中炸響,拿鐵棍的民工,抱頭鼠竄的小壞人,怒氣滿滿的店主都停手了,所有人都保留著姿勢站在原地,好像時間在此刻一下子陡然凝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