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燃情烈(2 / 2)

雲長天在歌樓裏找了一圈,就是沒見著洛忠,跑堂的看到他忙問才知曉他要找人。“可是洛忠少爺今天沒來這裏,少爺你看你全身濕的,我找娘子先服侍你換身衣裳?”說著便不等他答應,就朝樓上喊去:“汀娘你快下來,雲大少爺來了!”

梁又夢本在廂房裏跟某官家少爺嗑著瓜子聊得歡,聽樓下這麼一說,立刻呸掉剛入嘴的瓜仁,告了辭衝到走廊上去看,雲長天見是汀娘自己問道:“衷瑢現在住在哪裏?”

她報了個地址,就是不知道他找不找得到。

那房裏的公子忍不住也一同陪到廊上來看情況,他問汀娘發生什麼事了,那男人竟然這幅狼狽樣子。

梁又夢趴在欄杆上看著來去如風的雲長天笑道:“他跟兩個女人打仗呢,估計一點勝算都沒有。”

家裏小廝一路追著少爺跑到了東邊的小街坊裏,左拐右拐繞到一間小院的門口,抬頭仔細打量了一下才用力敲了門。

裏麵有女人的聲音在問:“是誰呀?”

雲長天有意不出聲,躲到了門邊,那娘子小心翼翼地把門開出一條縫,往外窺探了一回,不見有人,以為是惡作劇,沒想到旁邊衝出一個男人,直接推了門就擠進來。

衷瑢嚇得連退兩步,發現是他這才舒了口氣。

小廝們聚集到門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怎麼辦才好。

雲長天往身後說道:“你們先回去,跟七叔說一聲,我晚上不回家了。”

她一聽這是要留宿的節奏,忙得推他往外趕,卻讓他眼疾手快反手關上了門。

“你想幹什麼?”衷瑢急得眼睛都瞪圓了。

他往自己身上指了指,黑著張臉說道:“我想先泡個澡。”

衷瑢沒法不應他的要求,身上跟淋過雨一樣濕,再不換身衣裳真的要凍壞了人。

她去廚灶房燒了點柴就煮上一大鍋水,院裏小風爐也不閑著,燙著酒準備給他驅驅寒。

雲長天到她臥室裏脫下外罩,手邊卻沒有適合他穿的衣物,看這小小的屋內就一張榻,一個梳妝台和兩把椅子再簡陋不過,連個放衣服棉被的箱子都沒有。

衷瑢在外麵忙活好,捧著一杯燙的適度的酒敲門進來了,她見他外衣內衣一道脫了扔在地上,自己裹了棉被坐在榻上閉目神思,加之外麵陽光一撒潑,這景象這人物無不令她神清氣爽,隻覺安逸起來。

她坐到榻沿,遞了酒杯過去,雲長天聞香,睜眼看到是她的心意,翹著唇角仔細打量起來握著杯子的手。

他笑說道:“一雙彈琴的手生得就是細巧,不瘦不枯,正好的圓潤。”

被他這麼一誇讚,衷瑢忙不迭地偏了臉去躲他的視線。

“我誇你的手而已,又不是誇你,害羞什麼呢?”他笑著從被子裏探出左手,衷瑢看到他露出來的肩膀和手臂壯實得很,皮膚被太陽曬成麥黑色,一根青筋凸顯著似乎還能聽到裏麵傳來的心跳聲。

她看得入神,不經意間開始想入非非。

雲長天從她手裏接過熱酒,他的掌心溫度很低,觸到衷瑢時隻見她打了個冷顫,一下回過神來了。

她尷尬著放開手,把滑下來的被子往他身上塞緊了些。

杯酒入肚,雲長天終於感覺到舒服了點,渾身的寒氣也快快地逃了出去,被子裏此時已是一陣溫暖。

他笑著問衷瑢:“你冷不冷?”

她自然點點頭,下雪天她就兩件棉衣裹身,哪有不冷的道理。

於是雲長天趁她不注意,拽了她一同裹進了被窩裏。

這突然的襲擊讓衷瑢心跳都亂了拍子,又是這人什麼都沒穿,貼身的熱氣透過她的兩層衣服慢慢觸到了她皮膚上。

她心跳越來越快,快到要蹦出嗓子眼,推著他想逃,卻又被雲長天傾身壓倒在了榻上。

“你耍流氓呢!”衷瑢死命捶他的肩膀怨怒道。

雲長天咯咯笑著,挽過一隻手臂墊到她腦袋下,俯身湊到她脖頸邊仔細地嘬吻起來。

他的動作那麼輕柔,搞不好再不反抗自己要淪陷了。衷瑢鐵了心,朝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刺激到,收了困住她的手去揉肩上很深的牙印子,沒想她正好抓住這個空檔,抬腳踹開他逃下了床榻。

兩人隻剩麵對麵地不講話。

雲長天雖然吃痛,看著她氣鼓鼓的一張臉漲紅得很誘人,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連壞笑的模樣都那麼好看,衷瑢實在怪不了他的流氓,羞著臉抱起地上的衣裳跑去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