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鴛家配(1 / 2)

麵對著雲長天的質問,滿腹醋意與恨意的衷瑢罕見地對他出言嘲諷道:“少爺你真是風流人物,家裏明明有著愛不完的大家閨秀,還要娶衷瑢這一個卑賤的歌姬,你到底是真心呢還是一時的衝動,我已經不想再去研究了。總之我沒有聰明到那個境界能夠將你十足地爭取過來,我也不能接受自己喜歡的人。。把他一顆心分了出去,我就隻能得到一點點。

這是可憐,我不要你的可憐,我寧願嫁一個一點都不愛的男人也不想看著你抱著其他女人,我卻隻能每天以淚洗麵。”

她哽咽地說不下去,眼前這個滿目怨艾的男人讓她為著自己那份倔強和對愛情的堅定理想感到著實委屈和辛酸。

雲長天暗暗猜測著她是不是又在指董嘉言的事情,那天兩人在城牆邊的場景應該是被她看到了。

他沒了辦法,不能一直讓她誤會下去,咬咬牙終於還是將自己那段情債史說了出來。

衷瑢聽他語氣裏滿是無奈和悔意,直覺不像撒謊,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董嘉言在起糾纏,包括登高節同坐一輛馬車的尷尬氛圍。

但她仍不肯輕易被說服,仍舊固執地朝著他是罪魁禍首的方向追問:“如果不是你不夠決斷,與她藕斷絲連,董嘉言怎麼有機會與你牽連這麼多年,到現在都遲遲不肯放手?這不就說明你自己心裏想的不是與她徹底斷了聯係,根本就是還眷戀著和她的曖昧春宵!”

她這番話,批得雲長天都在怪怨起自己如何能優柔寡斷了這麼久,隱隱泛痛的心傷像是被她用針狠狠紮了透,無人能理解的心情到頭來還是隻有自己能體會。

“你夠了!”他終於忍不住,疾步逼近她硬是要拉她跟自己回去。

衷瑢見他這幅凶樣,又是受不住他的猛力,一下子被拖拽倒,跌坐在地上,低著頭痛哭起來。

淨姨聞聲尋來,以為雲長天耍狠,立刻護到衷瑢身上,瞪著眼仇怨地威脅道:“雲少爺別要輕易動粗,再怎麼說這裏是何司樂的地界,你私闖進來我已經不追究了,現在又要強搶民女,少爺隻懂軍法而不懂王法嗎?”

衷瑢放聲哭著,從雲長天處扯回自己的手,抱著淨姨依靠著,跟萎蔫的花兒一樣令人心疼。

他見她哭得實在可憐,也是事出有因,自己嗬斥並非怪罪她,而是受不了自己的愚蠢在心上人眼裏變成了無情的冷漠。

“你就是淨姨對吧?”他想起來那個陳婆有提到過,見她承認了,平靜態度繼續說道:“衷瑢怎麼說現在都是我的人,何司樂還了她契約,她與何家已經沒有一點關係,是時候讓我帶她回去了。”

哪知衷瑢哭得更厲害,拚命搖著頭卻不敢看他。

淨姨把她護到了懷裏,生怕他接下來會有什麼可怕的舉動。

他又陷入了三人的僵局裏,不知今天觸了哪位神仙,連連碰了兩回南牆。

“跟我走。”雲長天不想再囉嗦下去,看著衷瑢強硬道。

但是她哭得太凶,像是被嚇到了,緊緊抓著淨姨不肯放手。既然她不肯,雲長天隻好動手,從淨姨懷裏搶過了衷瑢,扛著就走出了屋去。

淨姨不敵這麼個男人的力氣,被甩在身後,跑出去想追回她,卻被一早守在門口的梁又夢攔截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頭肉哭喊著被人帶走,老淚早已縱橫。

她一把推開梁又夢,指著她撕心裂肺地痛哭指責起來:“是你把那畜生引到這裏來的?梁又夢啊梁又夢,她是你的姊妹,你怎麼可以出賣著害她!你記著衷瑢有一天要是出了事,她這條命可算在你頭上!”

這小妮子似乎不知輕重,仍舊笑著道:“就是為著你,我也不會讓她有事的。況且,衷瑢她是自己主動著跟人定了婚約,跟我可沒有關係。反正淨姨你放心,我這就跟著去看看,要真出了事,我索性把這條命賠給你!”

淨姨聽著像是又要奪了自己另一塊心頭肉的樣子,怪著她:“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開竅!之前跟你說過既然衷瑢沒事了,你就不要再招惹雲家了!現在還把人直接帶到這裏來了!”

梁又夢忙急著反駁道:“這可不是我的主意,我可是聽陳婆的意見來著。”

原來前兩天陳婆看著衷瑢消沉的模樣跟梁又夢戲言了幾句:“再下去丫頭肯定吃不消,與其白白沒了這條命,不如帶著雲大少爺來把她接走,是死是活好歹還是有名有份,不用呆在這荒郊野嶺裏。說不定呐,去了雲家之後看著那邊的榮華富貴,也就不急著想死了,反倒又能活奔亂跳起來。”

這讓淨姨知道了,而且梁又夢學著陳婆的本事添油加醋了一把,惹得淨姨直接燃了大火衝去找人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