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巧成書(2 / 3)

雲長天隻當她還在說董嘉言的事,便安撫道:“你放心,我跟董嘉言真的不會再有一點點瓜葛。”

“不。。我是說,萬一到時候又來個女人,然後你就跟拋棄嘉言一樣拋棄我了。”她越說聲音越小,俄而想到之前讓他簽的那張保證書,央道:“你還記得那紙保證嗎?快拿出來交與我。”

他其實早已忘了還有這東西在,搜搜荷包果真底下翻出一張疊起來的信箋。裏麵寫著的內容讓他看了好不舒服,便不再像追求那時的溫柔百順,不等她接過去就自己撕了個幹淨,揚到地上。

衷瑢傻了,這是翻臉不認賬嗎?

雲長天站起身來摁著她頭往自己懷裏塞,得意地笑起來,囂張極了。

她心裏略有窩火,恨不得把他也一起撕了才好。但接觸越久越知他少爺脾氣頑劣,必是要人人順著他的,絕不能明著忤逆。也就隨了他去,自己隻作啞巴吃了虧,不申不辯。

這女人剛剛還發火剪了人家的心意,脾氣不要太大,現時卻無言乖順起來,隻埋了臉拚命往他懷裏靠,不露一點動靜。

時間一長,他就覺得不對勁了,吃力扯開她,一瞧才發現原是躲著哭了起來。

她的兩行眼淚流得無聲無息,竟是抽嗝都不帶,像是咽了極大的委屈。

他趕緊給她臉上抹幹淨,淚水洗的她兩頰的紅潤都褪了去,麵色暗淡下來。想上回在馬車裏也是見她素麵朝天,那時便已覺這小娘子可能體質不太好,總是麵色無光。這次剛好有了機會問起來,也算做自己安慰:“你可時常生病?”

衷瑢聽他扯遠了,雖然問的突然但也是關切滿滿,回道:“不曾生過大病,偶爾著涼,傷風也不曾有過,你問這個做什麼?”

雲長天點點她麵頰,軟了態度,笑道:“你不抹胭脂一臉菜色,都不知道我看了有多心疼,既然不是易染病的體質,大概是因了氣血不足,日後我讓七叔每月去搜集些上好的補品來,你天天喝一碗,一年兩年下來必能補得你麵犯桃花。”

雖然他說得那麼動聽,可這股氣還是窩在她心裏散不開,於是她繼續埋了臉在他胸膛裏,繞著他腰的手捏了小拳頭往他背後輕輕敲著。

看來不賠一張,她是不肯原諒自己了,雲長天終於妥協道:“你贏了,我重寫一張給你。”

衷瑢不相信他這個臭脾氣被自己打敗了,偷偷抬起臉打量他神色,果真見他仍是一副凶悍樣,說道:“你生我氣了?”

雲長天見她不相信又不放開他,隻好帶著她一起挪到遙遠的書房裏。

他落座了,仍舊不肯露臉不肯鬆開的衷瑢也隻能隨著坐到他腿上,這會兒不斷浮現在他腦海的,全是母山猿懷裏抱著個小山猿在桌邊寫字的形象。

這令他哭笑不得的場麵還維持了挺久,原是保證書裏要寫什麼,他都一句一句向她征訂過才落筆。

最後寫成的時候他摁了手印,回看一遍算作檢查,不禁笑出來:“我還給你在後邊補了兩句,我念出來你聽聽?”

他感到懷中的小山猿微微地點點頭同意了,便照著念起來:“此番離去,望娘子速速回頭,重嫁我雲長天可好?”

“又重嫁你?我得嫁你幾回?”她終於肯仰了臉來反駁他,嫰頰挨著他胡渣克製不住有摩挲的欲望。

他偏了頭貼她更近更親密些,衝動湧上來了想尋正麵去吻她,卻被衷瑢的手捂住了嘴,任她起身,把那對朱唇作了蜻蜓往他額上輕點兩下,這才繞出去擺出要離開的姿勢,說道:“前幾天不是認了鄭公做義父嗎?我還沒跟淨姨講過,要不你替我去?我去說估計得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