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半度灰(2 / 2)

四郎再次深吻下去,又惹得他手腳一陣抓化不停。

幾次反複之後,兩人徹底沒了勁,一個少了力氣哭,一個少了力氣摸,兩人剛好互相消停一會。

黑夜的沉寂讓屋外的風聲襯托得更加滲人。四郎躺在他身邊仔細聽著,想著,回味著,他從來接觸的男子沒有哪個是跟董忭一樣的,不一樣在哪裏?他也說不上來,反正對他來講,就連董忭兩個字都不知不覺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那一夜對董忭來說是場終生不忘的噩夢,是恥辱,卻也有種恍若隔世的寂寥叢生。

四郎雙眼死睜了整晚,一直沒閉上過,天亮時他搖醒昏睡的董忭,問道:“你真的要去戍邊嗎?”

董忭迷迷糊糊地支吾一聲,算作回答。於是等到雲長天再去舉薦,皇帝覺得這叫董忭的小子越來越不簡單,居然能得兩位大將推崇,當即就讓人傳了來,還以為是個什麼人物,沒成想是個瘦弱小夥,刀也拿不動,跳也跳不高。

皇帝指著董忭,問向一旁的兩人:“這就是你們兩個都覺得適合的人選?”

四郎與雲長天對視一眼,兩人關係不好,互相猜度著對方是怎麼與董忭扯上關係的。

聖上手中的書扔還了原位,靠向椅背,緩一緩整日辛勞的身體,待宮人送來每天必需的茶湯,飲盡了才接著道:“怎麼了?你們兩個怎麼不說話了?”

這兩人還在眼神交鋒著,對於皇帝的問題他們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好。總不能一個說是因為自己老婆推薦,一個說想把董忭變成自己“老婆”。

倒是董忭大膽地上前一步自薦,請願,一番熱言讓皇帝多少對他刮目相看,但也絕不會輕易同意這事。

轉機出現在皇帝堅持雲長天換人或是讓鄭家出人的時候,丞相賈思德來了。

這老頭也是來舉薦的,不過推的是自己兒子,賈英。

皇帝揮一揮手,就讓三人退了。

雲長天見此事無望,領著董忭往回走,卻讓鄭四郎攔了下來,勸他們再等等,說不定真能說服皇帝。

董忭第一次進宮,第一次麵見聖上,出殿門時雙腿疲軟,後怕四起,差點就跌跤摔了,幸虧四郎眼疾手快扶他一把,才不至於在宮人麵前出糗。

所以等四郎鼓勵他再堅持堅持,董忭都開始遲疑,自己是否真的不合適從軍。

雲長天那時心思都在衷瑢身上,也沒那麼多時間管他如何,催著這小子趕緊回去,自己以後會給他在北衙找個閑職。

但是四郎不同意,一把拽過董忭攔到身後,向雲長天說道:“他一心要闖出事業,你就給他一份閑職。你是要接手整個北衙的人,後輩又能無能你還看不出來?”

“他是我雲家的親眷,用不著你個姓鄭的來多管閑事。”雲長天對待他的態度十分惡劣,董忭旁觀著都開始替四郎暗感不爽。

兩人麵色都黑沉黑沉,宮人們見了均繞道走,生怕自己被牽扯進這陣低氣壓裏。

好在皇帝傳了宦官來召回三人,也不知怎麼的,皇帝竟然自己想通了,答應讓董忭代替雲長天帶兵去邊城。

皇帝又看了兩眼董忭,沉思幾許,語重心長道:“既然從前沒練過,到了軍隊裏,可要好好督促自己趕超上來。”

董忭叩首三拜,等他回家後也是滿麵春風,與雲嫂大講自己在聖上麵前所言所述,還有令他大開眼界的宮廷輝煌。

多日後就在這喜宴進行的正歡暢,董家房裏的氣氛卻冷到了極點。

梁又夢與董嘉言去起爐子燒熱水,在廚灶房忙活著。

鄭四郎對著蒙在被裏的董忭幹瞪眼。他不知道要怎麼好言勸服他,如果繼續用蠻力,也許是可以讓他正眼來看自己,然而這不是他要的結果。

四郎坐到榻邊,把手搭在被上,低語道:“你聽我說,今晚的事。。還有先前。。先前我強迫你的那幾次,都是我的錯。”

他說著,視線不知該往哪裏搭放,竟是那般無措,不知情的還以為是董忭傷害了他鄭四郎。

時間是過得很快的,四郎有很多話想對他說,但就怕說到一半,那兩位娘子要端了熱水來,被她們聽到可就不太好,於是他的千言萬語隻好壓抑在心裏,結成萬般心緒。

董忭在被裏聽到他的道歉,可是道歉有什麼用,四郎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是一輩子都褪不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