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嘉言針灸過,又新開了張藥方,荀禦醫囑咐道:“最近就不要再喝先前的補藥,等娘子身體好了再說。”
雲嫂難得見到親家,送他出門時難免要問起來自家老二如何了。
荀禦醫笑道:“她挺好的,與家裏人也處的來,最近跟著我那侄子一道學醫,那叫有板有眼。”
聽著女兒過得快活,雲嫂安下心來,兩塊石頭總算都落了地。
她回屋去和榻邊的洛忠嘉貞還有梁又夢說起老二的事也是滿麵春風,開心得很。
洛忠握著嘉言的手,她能安睡下去於他來說便是一顆定心丸,使他愁容稍微散了些,有了精力來聽雲嫂那些家長裏短。
隻是,他既然收了雲長天的地契,這欠他的錢總該補上,不過得補多少呢?
梁又夢看他又低下頭去,猜到他正在犯愁,有意提起來:“今天大少爺把地契房契全給你了?”
洛忠點點頭,回道:“他沒要我錢,權當送我來救嘉言,但我覺得不能吃他這套,所以就在愁應該給他多少才行。”
嘉貞問起來:“那宅子正常賣能有多少?”
在場的人均不知道房價如何,梁又夢當即決定去打聽一下,便由她親自往各處,官方的非官方的,繞一圈趕在暮鼓前回來,拿了幾張憑據,一家人往上麵一瞧,赫然寫著一千貫!
“這可是真的?!”雲嫂揉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花了。
這一千貫可相當於整個雲家半年的收成,難道現在京城的樓市門檻這麼高了?
梁又夢喝口水解釋道:“你們不知道,這宅子它剛好在高時連府邸旁邊,有傳言大公主看中那塊地皮,要圈了走,所以附近的住宅價格都水漲船高了。”
嘉貞歎道:“大公主大公主,又是這個女人做的好事,這京城裏裏外外有多少地皮田宅都讓她占了走,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還不把她收監起來,讓她再禍害百姓!”
雲嫂安撫他道:“算了算了,你也不看看自己幾品的官階,先把自己家安穩好再說。”
洛忠看著一千貫三個字雖然有些猶豫,但怎麼說雲家的錢本就不是自己的,現在權當物歸原主,也就應了,說道:“我會把錢給雲長天,反正是自己人,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過了兩天洛忠果然讓人提來了箱箱的銅錢,堆到了雲長天的房裏,雲家人雖然大感疑惑,但既是送給當家的,正是有物歸原主之意,也不好說什麼。
雲長天把銅錢折算成了一打金條和銀條,暗地裏讓梁又夢送到了慕亦手上。
慕亦又把它們分了三份,何音最多,自己最少,中間的送到了大公主手中。
大公主愛財愛得瘋狂,自己隻是表現出了一絲要圈地的意向,沒想到收獲頗豐,抱了慕亦就笑著誇哄她。
兩人談得正開心,慕亦問起來:“你可真要圈高時連的府邸?”
大公主確有這個意思,因看著那邊的地價這次出乎她意料地漲,也就真的動了心。
慕亦回頭就跟梁又夢商量,讓她去跟雲長天講講,要不把那邊的地賣給她,她是代大公主來收的。
梁又夢很不解,問道:“可是現在正是最貴的時候,大公主真要一千貫來收嗎?”
慕亦怕雲長天坐地起價,說道:“大公主是看最近那邊形勢挺好,估計等她確定的消息出來,還會漲一陣,也是她真的喜歡那塊地,誠心要圈來建公主府,所以趁現在讓我先來收個夠。這事我隻跟你說,你別向雲長天講了,他若肯賣,我到時分你一些,權當中間人的費用可好?”
這自然是筆不錯的生意,雲長天也很爽快,以一千貫的價格過戶給了慕亦,梁又夢兩邊收錢,入賬一百貫,也可謂賺得盆滿缽滿。
那片原本就一百來貫的僻靜宅子出手後,雲長天心裏不知有多暢快,當晚在水台上擺了酒,與梁又夢兩人喝著,不時笑將起來。
他誇道:“在下實在佩服,一來一去就讓雲某賺個兩千貫!”
爽快喝酒的梁又夢推辭道:“這次若不是德爺及時放消息出去,估計還賺不了這麼多。”
說到這點,雲長天很好奇,問道:“她到底讓人散了什麼消息出去?一天之內能漲這麼多?”
她貼近雲長天,耳語道:“自然是大公主要圈地的事,我隻不過提前兩天讓人去高時連府邸附近四處收宅子,把價格捧高了,然後才讓德爺放消息,你說這聲勢都造起來了,官商不都得來參活一把嗎?
原本還想著能賣個五百貫足矣,誰想到會有這麼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