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天哼一聲,拋下一句:“下次見到她,讓她不要回來了!”
氣哄哄地走在宮中,雲長天看誰都不順眼,但凡有些可疑的宮人宦官文官武官都讓他抓住盤問了遍,最後遇上托著眾多錦繡衣裙的一隊宮人,他看這陣勢,向帶頭的宦官問道:“給誰的?”
小太監回道:“元。。”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了。
雲長天在家待了挺久,不知道宮裏最近出了哪些大事,仔細問了才知道當時那個送涼湯的宮人要受冊封成芳儀了,皇帝剛有命讓他們去接了她到皇後的清寧宮。
他覺得還挺好奇,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把皇帝迷的神魂顛倒,便跟他們一道去了皇帝寢宮。
借著巡邏的名義他在外邊的花園裏逛著,遇見的宮人都知道皇帝優待他,便不做阻攔,等了會果見眾人擁著一位華衣錦裳的婦人從石階上慢慢下來。
他遠遠地觀望,確實是元喜,但不知是否因為裝扮了一下,她的氣質與還是宮人時竟差了海天的距離。
此時雲長天突然有個念頭,如果他把衷瑢拉去好好打扮一番,會不會她也能成熟一些,不要總是那般沒頭沒腦。
元喜心裏極不願去見人,她不想入後宮不想侍奉皇帝,還不如做個宮人度了餘生。
皇帝與皇後商量了一下,就把冊封典禮放到了月底,元喜一旁聽著,一動不動,聲響也不曾發出一些。
皇後看看她,不敢對皇帝提出的,任何關於元喜的事有丁點異議,畢竟上一位太子妃怎麼死的,死成什麼樣了,她還記憶猶新。
隻有些後來的妃嬪起了喧嘩,她們如何能服一個宮人一夜之間上位到了比自己更加高的境界。等皇帝帶著元喜走後紛紛跪到皇後座下請願,讓皇後出麵勸說皇帝。
一旁服侍了皇後多年的老婦朝她們揮揮手絹讓她們別多管閑事,便扶著已經不想說話的主子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皇帝便昭告天下,罪臣遺孤要做妃子了。群臣自然蜂擁過去討伐元家人,阻撓這件事。
朝上隻有兩人未動聲色,一位是鄭四郎,一位便是雲長天。
皇帝讓這兩人說說自己的看法,鄭四沒把女人看在眼裏,覺得留了也無所謂,天子喜歡就行。
雲長天昨夜向七叔打聽元喜與皇帝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結果老頭給他講了幾個時辰的令人蠢蠢欲動的緋聞,最後才記起元家大郎刺殺太子這點。
怕是逆著群臣封妃,不過也是皇帝戲弄人的把戲,元喜如今的心灰意冷何嚐不是他們臣子未來的下場。
他照著鄭四的話說一遍,就糊弄了過去,望向皇帝此時麵對這幅場景的笑意,雲長天感到自己隨時都要被他碾碎。
爭論了挺久,鄭昴公帶頭請皇帝三思,四郎因著公主下嫁的事心情非常不美麗,立在原地跟道銅牆鐵壁一樣,緊緊皺著眉頭,也不知道那麼專注是在看哪裏。
這事還是拗不過皇帝的一意孤行,最終定了日期,三月三十舉行冊封典禮。
今天事挺多,皇帝談起問筠山,群臣又沸騰了,該不該從何音手裏強行收回去呢?
先前與何音相交好的大臣不支持收回,他們看著皇帝玩了何音一把,便曉得那樂師雖然當不成官,但守著金山發大財還是極有可能的。
而那些不支持的,有些出自正經的擔憂,有些是衝著自己的那份利。總之一時間又熱鬧著,還是唯鄭雲兩人不作表態。
鄭四被點名回答這事,他與何音沒恩怨,回道:“全由陛下定奪。”
問向雲長天,他自然要出口氣,單膝跪地請皇上一定要討回皇家的財產。
皇帝不過抱著看何音好戲的心態,收肯定是要收,但自然不會立刻就這麼做,便把這事按下來,等自己考慮好再議。
最後所有事務結束,皇帝站起來,滿是歡喜地宣布道:“朕決定將盛陽公主許配給鄭四郎。”
下了朝,百官紛紛湧上去恭喜新晉駙馬爺與其父鄭昴公。
鄭四奈何不得,受不起他們帶了些許惡意和些許嘲諷的祝福,撇下父親快快離開了。
到了晚些時候果真有聖旨來了家中,鄭家與皇家聯姻的消息立刻隨風雨飄落滿城。上家裏道賀的人絡繹不絕,擾的四郎不得安寧。
梁又夢與何音回家時也在討論這件事,她聽他說起鄭四郎有斷袖之癖時,腦中便浮現出當時他看向董忭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