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兩生花(2 / 2)

有位樂師按著感覺拍起了小鼓,咚咚聲沉悶空曠,圈圈蕩開,與她的舞步恰好的貼服。

又有位撥了三弦,韻味一足,這朵蓮花的命運簡直就要印刻到了這麼多人的心裏。

她踏過絢爛,揮灑魅力,耗盡心血後,終於還是在寂寞裏再次落去,與無邊的黑暗融為一體。

此時鼓聲三弦也哽咽淡去,意想不到還有蕭歌飄忽而來,哀悲四起。

嘉言入了景注了情,緩緩起身抬頭時才覺麵上已被淚水洗透。最初苦練舞姿隻因雲長天無心一句,等待了多年,他不肯給一次機會卻是老天開了眼,她董嘉言必要在這宮廷裏讓他好好看看。

還待在家中無所事事的衷瑢聽聞嘉言已入了宮,多少都有些嫉妒的意思,想筵席應是大場麵,誰不想好好表現一回?怪隻怪她除了彈琴就什麼都不會。

宮裏開始發請帖了,各國來訪的使節也陸續到達京城,那段時間的大街上,一溜的香車寶馬就沒斷過,各種類型各種風情的均有。要數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架四圍垂了流蘇紗簾,寶頂正方的大抬轎。

轎子本放在車上,讓馬從西域拉著奔到京城門口。其中坐鎮的女人隻發了聲號令,隨車而行的壯漢便架杆扛了起來,穩穩地行在眾人注目裏,她腳邊小桌上放著的酒,竟未撒出一滴一點。

這行人讓一隊兵引著到了城裏的蠻夷邸,來訪者大多住這裏,五湖四海八荒九州,各種語言禮儀交雜,雖說並不混亂,但忙來忙去還是要暈了負責接待的洛忠與隨行的鴻臚寺譯官。

他們正學了蠅蟲在人堆裏來回飛飛停停,安頓好不少人,半天不到已是疲累不堪,院裏駐足待引的人漸漸少了下去,洛忠舒口氣,本想回偏房裏休息休息,哪知外邊又傳來某某國將軍之女某某某來訪的呼喊。

洛忠沒聽清,旁邊的譯官解釋了他也沒聽懂到底哪裏來的,名字也奇奇怪怪,譯官又提醒了一遍:“來者叫帕莎曼,雲副慰待會還是不要開口了。”

不開口嘛最好,他跟在譯官後邊去到門口站樁,恭迎辭歡迎禮全不用他費點心思,就光光看著,看那女人從轎上落地後搖搖地走過來。

等等。。洛忠揉了揉眼睛,待她來到麵前了,仍舊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女人長了怎樣一副麵孔。

帕莎曼視線伶俐地掃過一眾樣貌平平的男人,來來去去終於鎖定在了躲在人群背後朝自己癡癡望著的那位俊俏官爺。

她被這人異樣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舒適,便用極流利的漢語問道:“他在看什麼?”

眾譯官本還愁著翻譯,一聽她開口,那惱人的語言轉換工作自動消的沒影,頓時輕鬆不少,紛紛向洛忠望去,又拉了他到前邊來伺候這位小姐。

洛忠一時出了神,張著嘴卻說不出話,呆楞樣讓帕莎曼忍不住當眾笑了起來,又問道:“你叫什麼?”

眾人看他見著了仙女似的帕莎曼大概是迷暈了頭,連叫什麼都回答不上來,趕緊邊替他答了,邊迎她進去。

這也太像了!洛忠尾隨在後不斷質疑著會不會她是董嘉言扮的來戲弄自己,瞧那一笑就深陷的酒窩,嬌小的身材,甚至連頭發的光澤都如出一轍。

如果把她擺上了床會怎樣?他順其自然地想到這個問題,是該當她是嘉言還是帕莎曼?

晚間的時候他翻來覆去還在想,腦袋裏不斷重複著與嘉言激情的一下午。她在自己身下活力四射,懂得到了哪處應該做什麼來讓他更興奮,更是她指尖撩撥的火候,與他有過的那些花姐相比之下也要黯然失色。

他想不好這樣令男人血脈噴張的嘉言是不是讓雲長天調理出來的,最初的董嘉言是怎樣的?

初到京城的帕莎曼隨後讓洛忠領著進宮去麵聖,不光有她,後邊還跟著一大批,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波了,讓他甚是受累。

他騎著馬在前邊開道,她坐在轎子裏反反複複打量背影,馬兒走的悠閑,屁股上的尾巴也是三晃一甩,跟他主人是同一種風度。

為什麼他會拿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帕莎曼越是回想越覺得他眼神帶火,有些讓她發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