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英讓她灌了迷魂酒,一時心軟下來,摟了她的身來趕緊哄道:“這是我不對!娘子你別傷心了,我賠罪我賠罪!”
梁又夢不動聲色地掙脫開來,柔著一雙明眸,麵向他卻將視線打向別處,頷首說道:“賈少爺是雲大少爺的貴客,我隻是不想為著姐姐一個女人要讓你們兩家鬧了解不開的矛盾。”
她含情脈脈的模樣跟風吹蘆葦蕩似的,賈英看著魂都被她一點點勾了出來,又不自覺抬起雙手去勾搭美人兒,嘴裏說著:“不會不會,我們兩個關係也好著,你擔心過頭了”
但是美人兒似鼓起勇氣直把那眸子對到他的眸子裏,反而握住他一雙手,言辭切切道:“可是雲大少爺不會這麼想,他是個怎樣的人?會眼看著心愛的女人讓其他男人侮辱嗎?”
賈英腦子有些轉起來,想到雲長天的勇悍,又是去年在家裏跟那侍妾吵起來時,這男人瞄自己的眼神,確實,讓他有些後怕起來。
雲長天報複心強是誰都知道的事,無敵的鄭四郎還被他擺了一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他漸漸將心思一沉到底,目光落在梁又夢的胸前,且再也看不見什麼風景,隻管有些愁起來。
她鬆開手端坐回去,關切道:“少爺怎麼了?”
賈英眼珠子轉轉,回說:“我記得我跟你大少爺開過玩笑,看他不像介意這事的樣子。。”
他便把席上那幾句對話講了,梁又夢苦笑道:“少爺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姐姐她和大少爺是偷偷摸摸往來的,這事還能正大光明跟你說?他說不介意心裏真的不介意?”
對的!那時雲長天向他拔刀了,就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對這兩個女人下手呢。
賈英的心跳都開始不穩,想到那男人的拳頭和手段就急著回去找他爹商量求庇佑。
梁又夢趕緊拉住他,勸道:“這事呢處理得好,大少爺是不會有機會知道的,現在對你來說,不光有個雲少爺,還有皇上那邊更要你先去鋪墊鋪墊,不然到時候你被姐姐冤枉了,誰也救不了你,雲大少爺豈不是又少一個盟友了?”
她把賈英按回榻上安頓好,又從腰後抽出把小香扇,作蘭花的十指一撚開,露出極薄的絲綢扇麵和鏤空繁密花紋的象牙扇骨,素素淡淡中自有一番富貴氣。
小巧折扇朝他搖搖,一股香風撲到賈英的麵上鼻間,讓他本來浮躁的人漸漸安穩下來,總算可以聽她好好說話了。
梁又夢隻道:“現在姐姐還沒醒,皇上又查不出個所以,不如少爺主動認個錯,但是要這麼說。。。”
她舉了扇子貼近賈英的耳邊,將老早準備好的話細細教著這男人。
大公主的壽筵雖然未完,但各方均得了消息,說是因為天氣原因,還要拖一天再繼續。
已經在宮門口等著前去覲見的一些官爺三三兩兩聚成堆,偶爾抬頭去看看天色,但陽光普照著,心疑之下又回下頭去商量怎麼回事。
他們哪裏知道昨夜宮裏的風雨都染了血腥氣,今早的太陽照樣爬起來,真的連一點變化都沒有。
賈英聽她講完,半信半疑之間還不是很樂意照她說的做,正猶豫著要她想另外的辦法,外邊的院裏有了陣騷動,梁又夢一手攀著他的肩,另一手翹了青蔥般的食指點到唇上,輕噓一聲示意他安靜。兩人均往竹簾子隔開的外屋望去,仔細聽院裏的人在吵什麼。
“賈英呢?”一個粗獷的嗓門喊起來,氣勢非常強。
“什麼賈英?你愛上哪兒找哪兒找去,我們這是南衙的真武廬,沒你說的人。”有人不耐煩地回話。
“雲副將遣我們來待他走,一會還要押去見皇上,你們要是藏著瞞著他的行蹤不報,可是統統要拉去砍頭的!”
這陣聲勢過了,賈英卻再也平靜不了,更是慌道:“雲長天這麼快知道了?你那姐姐是醒了?是不是就要汙蔑我傷了她?”
梁又夢也急起來,拉著他小心翼翼地下了榻,勸道:“少爺還是趕緊照我說的做吧,我這就去把鄭將軍叫來,護送你上皇上那兒去。”
賈英應著就看她踏了碎步匆忙去外邊,雖然心中仍有些疑惑,但剛才那抓人的氣勢不像有假,嚇得他趕緊抹滅了頓生的懷疑,隻期待著趕緊去向皇上認個錯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