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血染青山(1)(1 / 2)

一滴,兩滴,三滴……

泛青色的白袍被豔紅染暈,麵容清雅的公子微微低頭,看著一根造型精美的銀簪沒入自己的胸膛,唇角溢出的鮮血妖豔惑人,痛苦地看著幾乎貼著他的女子,胸口脹痛幾乎被活生生撕裂。

臉色蒼白的女子唇角微勾,花俏的眸角蕩漾微瀾,端的是春色無雙。

“真以為我不舍得殺你嗎?”

不驚波瀾的聲音帶著涼薄,雲姑娘握著銀簪的手開始泛白,修剪圓潤的粉色指甲狠狠掐進肉裏,但她幾乎感覺不到傷痛,畢竟心上的裂痕蓋過了所有。

依舊笑顏清秀的公子緩緩貼近女子耳邊,帶著笑意低語:“殺了我,你可出不去,而且,你也見不到那位貴客。”

笑容涼薄的姑娘毫不客氣的把銀簪往深處推,嗜血殘忍的唇角弧度令人心悸,當銀簪完全沒入男人胸膛白色衣襟之時,她冷冷地一推,輕而易舉地把身形恍惚的貴公子推開,神情格外傲慢:“我雲降雪何時為一個人牽絆過?蘭華風,你當真熟悉我!”

七年相伴如何?三年相思又如何?欺騙了她,傷害了她,甚至要折斷她的羽翼妄圖囚禁與她,那麼即便再多情也付之東流,隻剩下怨恨悲切。

亭外護衛看到亭中情形不對便拔劍而入,看到蘭華風強行支撐身體與雲降雪對視也不幹枉然出手,始終不相信雲姑娘會如此狠心的蘭華風朝她伸手:“外人皆道羅刹宮少宮主心狠手辣陰險無情,而我隻道他們不懂你,你對外是冷漠,可心底卻是炙熱溫柔,過來,我保證不會為難於你。”

“蘭華風,我的蘭哥哥,你那裏來的自信說懂我?就連我自己都不懂呢,我可以不在乎你們所有人的死活你懂不懂……”

“那你為何每年冬至都要到天瀾寺為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人上香祈禱?”

蘭華風一句低沉平靜的話打斷雲降雪的竭斯底裏。

啞口無言的雲姑娘不再與之耗著,轉身一躍出了亭子,身形淩厲,沒有絲毫留戀。

“要追嗎?”使徒詢問。

蘭華風看著女子消失的豔白色背影,虛弱倒地,紫衣使徒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然而蘭華風僅僅是擺擺手,一臉溫柔的笑:“讓她走,讓她走……”

站在台下的人群有點城府的都知道台子上的比武並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四個方位的亭子,因此雲姑娘從亭子裏跳出來的一刹那便被各路人馬盯上,然而仗著自己輕功上乘的雲姑娘一個旋影便消失在半空中。

早早注意到跳亭之人的雪月隻是不解,為何‘白溪’會從亭子裏跳出來,難不成東涯之人在亭中?

白溪順著雪月的目光看,當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憑空消失在空中,心中便開始不安,雲降雪難不成逃離了?心口苦澀的白溪隻能把所有心酸咽在肚子裏,雲降雪終究還是沒有留在他身邊,她該高興的,為什麼心裏如此難受?

坐在其中一個亭子裏麵的司馬沐榮看著雲姑娘消失在人潮之中,他看了一眼滿不在意的玄熠,默默拿起酒壺把玄熠麵前的酒杯填滿。

“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過現在不是管她的時候,今年降雪樓如此低調恐怕為的是最後一戰的寶貝,雲降雪太沉得住氣,而羅刹宮那邊派來的人也夠低調,這讓遊戲更加有意思,難道你就不想看看降雪樓與羅刹宮最後的爭奪賽嗎?”

玄熠笑得跟個狐狸似的,狡詐的眸子微微眯起,他口中的期待的渴望是那樣的濃烈,好像已經急不可待的看到那副場麵。

早已經熟知此人脾性的司馬沐榮隻能拱手道一句:“老師說的是。”

極度擔心蘭華風派人捉她的雲姑娘拚盡全力往山林偏僻之處掠去,直到耳邊沒有任何響聲才堪堪落地。

四周青綠環繞的林子鳥鳴陣陣,腳下鬆軟的泥土散發著初春特有的清氣,雲姑娘懶懶地伸個懶腰,多日不曾放鬆的女孩終於可以……

“咻——”

一支利箭破空而來,雲姑娘伸懶腰的姿勢尚未收起,耳邊一點響動便順勢往後仰,淬毒的箭神從雲姑娘雙目上方呼嘯而過。

眨眼之間四麵湧出各個門派的殺手,不一樣的著裝讓雲姑娘一眼看出他們的分派。

“我怎麼不知道我這麼招恨?”

笑容甜美和善的雲姑娘身上沒有一件防身之物,就連頭上唯一的銀簪也刺給了蘭華風,不過她從不悲觀,畢竟……她沒有兵器,敵人手裏的武器倒是多種多樣。這不是人均選擇的嗎?!

“雲蔽天的女兒,哼,就這一條便足以將你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