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巷子裏最顯著的就是巷子深處的紅色高樓,三層高的紅木建築在胭脂巷子裏像巨人一樣聳立著,高翹的屋簷掛著一串銀色風鈴,叮叮當當甚是清脆悅耳。
身輕如燕的暗衛一躍而上,縱身翻過一道高牆上了紅樓,靈巧的如同爬樹的鬆鼠,一溜煙便竄進了紅樓深處。
濃鬱的香味從一個小平房彌漫開來,衝的幾個暗衛幾乎窒息。
“紅樓隻在晚上開門做生意,白天是用來睡覺的,你們這幾個梁上君子也該歇歇了。”
在清水池子前洗手的男人畫著清淡的妝,挑起的眉眼透著萬千風情,他手上染著紅色花汁,像是怎麼也洗不掉一樣,赤紅的手在池子裏晃來晃去。
“敢問公子見過一個穿著白衣的姑娘嗎?”暗衛躲在房簷後問道。
他們驚訝這個小倌兒竟然能聽到他們的聲音,但是看著對方波瀾不驚的樣子,到像極了一些隱居各地的世外高人。
“白衣姑娘我見得多了,不知閣下說的是哪一位?”花九塵濕著手把頭發攏成一束拉在麵前,動作輕柔地順著長發。
“她長相一般,就是眼特別好看,說話帶欠,腦子不好使,總是呆的很。”暗衛冒著冷汗回想暗中觀察的雲姑娘。
他身邊的其他暗衛偷偷給他豎了個拇指,敢在背後這麼說雲降雪的是條漢子。
江湖上敬佩雲降雪聰明睿智的那些人聽到這話也該是哭笑不得了。
花九塵順頭發的手突然頓了一下,然後開朗一笑:“下次我見到她會幫你轉告這句話的。”
暗衛:“……”
“她去了樓蘭皇宮,若是不出意外,現在也該到了……”花九塵緩緩看天。
暗衛麵麵相覷。
……
失魂落魄爬到暗道頂端的雲姑娘一身泥濘,精致的五官都被髒水玷汙的看不出本來麵目,她看著暗道頂端門縫裏透出的一絲光芒,她極端渴望伸手去觸摸,暖暖的感覺就像一隻溫柔的手。
階梯下方窸窣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這個聲音伴隨了雲降雪一個晚上,現在隻要聽到就雙腿發軟渾身顫抖。
果然,一條條細長的蛇慢慢跟了上來。
這些蛇好像是在催促她趕緊出去,不斷發出吐信的'嘶嘶'聲,圓潤的小眼睛死死對著筋疲力竭的雲降雪。
雙腿無法行走的雲姑娘隻能用雙肘支撐著地麵拖著身體前行,如此狼狽,如此悲涼。
她害怕那些色彩斑斕的東西,看著它們扭曲的身體,雲姑娘單是冒冷汗就幾乎脫水。
石門上有幾個小坑,她急迫的推著石門,然而石門就像鑄在地上一般,任憑雲姑娘拚死掙紮,石門依然紋絲不動。
然而蛇並沒有像之前那樣雖然急迫催促但並沒有撲上來,而現在看著雲姑娘出不了石門,一條條好像開始躁動一般往石門方向湧來。
“啊——”
雲姑娘竭斯底裏地叫喊,驚恐的看著一條條腥膩的動物延在她腳邊,然後順著她的小腿往上爬,毛骨悚然的觸感讓雲姑娘驚慌失措不停踢腿,但是那些軟蛇像是粘在她身上,根本甩不掉。
“開門,開門,救命啊——”
雲姑娘拚了命的拍著石門,甚至去捶,直到雙手骨節都血肉模糊。
被嚇得眼淚直流的可憐姑娘幾乎要暈過去,蛇已經爬到了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