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焚心劫(1)(1 / 2)

問題一:當‘俠侶旅人’在沙漠遇到馬賊怎麼辦?

回答:殺!

問題二:當‘俠侶旅人’在沙漠遇到沙霾怎麼辦?

回答:逃!

問題三:當‘俠侶旅人’在沙漠同時遇到馬賊和沙霾怎麼辦?

回答:......

雲姑娘看著遠處滾滾黃沙再看看剛剛還要他們交出錢財的馬賊哭笑不得,她扭著頭看絲毫沒有狼狽感的伯虞:“這麼倒黴的事都讓我們遇到了,難不成我們死在這裏?”

“當一對兒苦命鴛鴦也不錯。”伯虞好像很滿意現在的場景,即便那糾纏成一條長龍的沙塵摩擦著黃沙地麵轟隆著朝他們襲來。

一幫耀武揚威的馬賊現下嚇得哭爹喊娘,滾在地上跑都不敢跑,一副死定了的模樣。

“你都不害怕,你會輕功嗎?”

若是輕功上乘,說不定還能逃離沙漠,即便沒辦法遠離沙漠災難之地,避過沙霾也不是問題,雲姑娘心存僥幸的想著,以伯虞的功夫輕功一定不弱吧。

然而伯虞卻笑得無辜:“我會輕功,但是不好。”

雲姑娘臉色驟變:“你可別騙我。”

“嗬嗬。”伯虞輕聲笑著,然後一手摟住雲姑娘纖瘦的腰身,轉眼之間便躍出了沙坑,踮著沙麵甚至不留一絲印記,如蜻蜓點水一般飛掠而過。

感覺沙子進入眼睛一般眼睛吹得生疼,雲姑娘還沒有來得及睜大眼睛去看伯虞輕功飛掠速度就被一隻大手溫柔的按在自己懷裏,除了耳邊的風聲什麼也聽不到。

這種感覺很熟悉,還有伯虞身上熟悉的香味。

不久之前也有一個人這樣抱著她,輕功飛行的時候一樣溫柔的用手把她的頭按進懷裏,就僅僅是擔心風吹疼了她的眼,被這樣溫柔的對待,真的很容易讓人沉淪。

那個人是......雲斐。

說來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也不知道羅刹宮怎麼樣了。

離開中原,什麼消息也不留下,沒有讓父親知道她去了哪裏,八成降雪樓暫時停業的消息父親已經知道,他會不會滿江湖找他?

“想什麼這麼入神?”

耳邊是男人溫柔和善的聲音,低沉微啞的嗓音悠悠的像上古編鍾一樣響亮的亙古的永恒,就是這樣的聲音讓雲姑娘緩緩回神,她抬起頭的一刹唇上多了一點壓迫感,軟軟的冰冰涼涼,就像這個人,冷清溫柔卻沒有多餘的溫度給予別人,淡薄的就像一杯幹淨純透的泉水。

唇齒間的糾纏有一絲安慰的意味,直到伯虞放開她,輕聲問:“害怕嗎?”

害怕嗎?雲姑娘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麵時,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就是問她害怕嗎?

雲姑娘笑眯眯的看著男人緋色瞳眸:“一隻兔子而已,有什麼可害怕的。”

男人還沒有說什麼,遠處便翻騰起陣陣黃沙,糾纏成一長條的風沙就像一條作惡的巨龍,輕而易舉吞噬掉剛剛耀武揚威的馬賊,雲姑娘站在黃土地上看著遠處被風塵卷起在空中的幾個小黑點歎氣。

“心疼?”

伯虞問的語氣很奇怪,好像若是雲姑娘真是心疼就有多麼奇怪。

果然,薄情的姑娘呲呲牙,沒心沒肺道:“你看他們像不像京城南橋下老陳家做的糖葫蘆上麵的幾粒芝麻?”

伯虞紅唇微揚,輕輕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若不是我們逃得及,我們也是芝麻中的其中兩個。”

雲姑娘聞言呲牙一笑。

“以他人生命為樂,真不愧為江湖第一魔女雲降雪。”

身後的笑聲夾雜著諷刺,一股子殺氣直逼雲降雪。

“叮——”

尖銳的金屬碰撞聲在雲姑娘腦後勺後麵響起,雲姑娘驚訝扭頭,剛好看到伯虞收扇子。

那時一把銀白色的扇子,上麵鏤空雕刻著繁雜的花鳥魚蟲花紋,正中央刻著一個字:緋。

“這個扇子......”

雲斐也有一把。

這扇子一共有兩把,一把她一直拿著用,還有一把在羅刹宮,她聽說羅刹宮的那把扇子被雲斐拿去用了,但是為什麼這把扇子出現在伯虞手裏,雲姑娘臉色有些發白,她盯著扇子,嘴角的笑一點一點僵住。

伯虞好像很不在意,他把玩著扇子道:“江湖上不是一直流傳著山河扇嗎,我看著好看就讓臨城名匠斷百發給我鑄造了一把,以假亂真不成問題。”

言罷還很自豪的打開扇了扇,銀色扇子上的鳥雀圖形隨著他的動作明暗轉換當真像是拍打著翅膀飛翔於山河之上一般。

“是嗎。”雲姑娘麵無表情看著扇子,聽不出相信還是質疑。

但伯虞含笑的眸子已經開始收斂,眼角微微低斂,他斜睨著遠處剛剛發針的女人,一揚扇子,一排銀針密密麻麻朝女人刺去,速度之快眨眼之間,然而動作淩厲的女人毫不畏懼的騰空一躍避過銀針,落地的一霎朝雲姑娘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