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衣勝雪(2)(1 / 2)

夜幕拉開的時候就連平時繁雜的街道都開始冷清靜謐,零星行人也是行色匆匆模樣,打更的更夫叫著響亮的號子把手中的梆子敲得像一首鄉間小調,平白為單調的街道蹭了人氣兒。

兩道閃電一般的身影掠過房頂,在月光輝映下顯得格外詭異神秘,他們踩著高高揚起的房簷,掠過一棟棟灰色磚瓦房,當空一翻身落在一扇大紅色大門前。

大紅門上方懸掛著鎏金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四個大字:伯虞候府。

“主子,要從正門進?”穿著一身幹練黑衣男人看著麵前高聳的大門有些不解看著前麵站著的翩翩公子,主子說了要來拜訪一個人,那個人總不會是還未歸京的伯虞侯爺。

穿著寶藍色長衫的公子幾乎要與夜幕混為一體,隻有燈籠泛出的微光映暖了他衣衫的冰涼,他戴著半麵麵具,隻漏出一雙眼睛和微微上挑的紅唇,他溫聲吩咐,就像在問候熟識:“你在這裏守著。”

黑衣人還沒來得及回應一聲‘是’便不見了眼前人。

涼院作為伯虞候府的廢院又是禁地,四周機關遍布,並無一人看守。

若非廢院內的主人同意,誰敢闖涼院必當一死,然而今日卻是破了例。

“晚輩冒犯了。”彬彬有禮的公子站在涼院外拱手行禮,然後便翻身而起從天而降,當他腳尖點地的一刹,四麵八方集中飛來利箭,帶著倒刺的利箭勢如破竹,貫穿長空直射來者點地之處。

堪堪避過利箭的公子背靠假山微微喘氣,然而就在他喘氣的一刻背後假山轟然分成兩半,濃鬱黑霧從裏麵噴射出來,嗆人的氣息不可防備的灌進他的鼻腔裏,雙目頓時不受控製流淚,他翻身滾地,想要躲避黑霧。

剛滾了沒幾下他突然發現自己頭疼欲裂,心中暗叫不好。

“晚輩無意冒犯還請前輩見諒,晚輩不過慕名前來......”

“你在挑釁我識人之術嗎?蘭公子。”

渾厚滄桑的聲音從二樓觀景台上傳來,那是長輩們慣用的口氣,蘭華風躺在地上喘氣,笑容開朗:“不愧是羅刹宮四大護法之一,南書老先生果然厲害。”

蘭華風在羅刹宮白吃白喝白住那麼久,又和少宮主關係如同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羅刹宮誰人不知,尤其是四個把雲降雪當自己孩子的護法更是格外關注她所交的朋友是否安全。

“你失蹤的那些日子你可知雪丫頭為你吃了多少苦頭?如今再回來又想幹嘛?”南書一身黑色長袍,山一般沉重的厚實感不知是因為他的聲音還是因為他厚重的內裏底子。

麵具下的利眸有些忽閃不定,他踉蹌著站起來,寶藍色的袍子都沾上了灰塵,他依舊保持入世公子的儒雅做派:“老先生說的是,是我對不起雪兒,不過晚輩此次前來隻是想給老先生提個醒兒。”

“說。”

無論對方說什麼,無論對方再怎麼冷漠,蘭華風仍然靜立不懂,穩妥的模樣不得不讓南書容他多說兩句。

“東琴夫人在宮中的事相比老先生也是知道的,晚輩就是想給老先生提個醒,看在出於同門的份兒上讓她收斂一點兒,不然之後會發生什麼晚輩可不敢保證,畢竟晚輩不過是個搬弄是非的‘已故之人’罷了。老先生和東琴夫人已經隱匿江湖許久,又何必來朝京攪和這一灘渾水呢?”

蘭華風笑容溫和,帶著陰惻威脅意味的話都能說得跟嘮家常似的,他往地上一坐,聲音越加平穩,他靜靜調整自己的內力,把剛剛吸進去的毒素強硬往外逼,沒過一會兒一張俊美的臉竟然泛著黑紫。

“這是東琴調配的毒藥,江湖上能解此毒之人不過爾爾,從中毒到毒發身亡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這段時間你大可去找人幫你解毒,勸你一句,最好不要一直用內力趨毒,不然之後會發生什麼老夫也不敢保證。”

明顯帶有報複的話從南書嘴裏說出來就帶著一股子耿直的味道,尤其是他板著臉一本正經的時候簡直像極了嚴肅的長輩在說教。

既然說到這種地步,再往下交流顯然也沒有必要,於是蘭華風硬抗著虛弱的身體告別離開涼院,南書看著蘭華風離開的寶藍色背影,默默轉身進了屋子。

......

東琴姑姑是個懶美人。

雲姑娘:“姑姑,我餓了,我們去吃東西?”

東琴姑姑:“讓丫鬟去做。”

雲姑娘:“姑姑,我看外麵有條河,我們去看看有沒有魚。”

東琴姑姑:“讓丫鬟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