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坎坷的雲降雪從來都不是認命的角色,即便是在她最絕望的時候。
既然沒有人願意伸出援助之手,那就靠自己救贖。
眸光如刃的女子做出了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舉動。
“哢嚓!”細小的骨節摩擦聲在男人們的粗喘中並不突出,但是當男人們看著被女人被壓製的手臂以詭異的姿勢強硬立起抓住壓製她臂膀的手,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原本壓製住她手臂關節不讓她動彈的男人更是出了一層冷汗,這個女人竟然不惜將自己骨節掰脫臼,且不說不敢想象會有多疼,隻是看著黑暗中的一雙野獸一般的銳利目光都讓人不寒而栗。
脫臼的胳膊其實是使不上力的,但是這個時候雲降雪卻是逆天地把所有精力集中在胳膊上,她用已經開始變紫的手死死扣住壓製她臂膀的手,因為疼痛而無法抑製顫抖的指尖按壓住男人手腕,在雲降雪殘毒如鬼魅的冷笑中硬生生把指甲掐進皮肉裏。
“啊——”男人無法壓抑疼痛的慘叫在黑暗的屋子裏格外瘮人。
這麼個動靜足以引來屋外的負責看管‘貨物’的侍者,可是雲降雪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們,隻聽男人的慘叫並沒有因為同伴的怒罵和警告而停止,反而叫的更加慘烈。
“啊——”
最後壓製雲降雪右胳膊的男人終於被手腕上一隻已經血粼粼的小手放開,他捂著還在不停往外湧血的手腕在地上打滾,已經知道嘴邊的肉跑掉的男人在房門被打開的一刹放開了雲降雪,一個比一個老實地滾在一旁的席子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兩個手持鞭子的侍者滿臉怒氣看著地上叫喊打滾的男人。
“雜碎,再不老實讓你們現在進場子。”身材魁梧的漢子一鞭子抽在正在打滾叫喚的男人身上,聽著男人慘叫的聲音滿是橫肉的臉上一臉不屑,他瞥見地上衣衫不整的女人正默默無言把被男人們脫掉的衣服一件件撿回來往身上套,心頭一怒直接一腳踩過去,直接把女人踩趴下。
雲降雪還沒有緩過神來就被踩在腳下,肩頭的疼痛讓她眼前發黑,手臂還沒來得及推回去,詭異扭曲的胳膊看上去有些不忍直視,被那麼一踩直接撞在地麵上,疼的她直哆嗦。
“小婊子,下次玩兒的時候記得小聲點,再敢給老子找事兒打擾老子值班兒,老子剝了你喂狗,聽到沒?”最後一句話還不忘加重腳下的力氣,直把雲降雪踩得心肺悶疼。
然而眼前發黑的雲降雪並沒有哼一聲,隻是側臉瞥了踩著她的漢子一眼,就一眼跟條毒蛇盯上獵物似的,凶狠惡毒到讓漢子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地步,這個眼神隻是換來更重的一腳,漢子也有些心虛,隻是色厲內荏的罵了一句:“別他娘用這眼神看老子,有能耐明天或者從場子裏出來。”
眼看這一晚也就要過去,漢子們急著換班去睡上一覺,兩個漢子把鞭子揮的虎虎生威,罵罵咧咧叮囑了一番便出了屋門,關上房門的一刹雲降雪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她摸索著脫臼的肘關節,憑感覺抓住脫臼的小臂咬牙就是一撇。
“哢嚓!”這一聲夠脆生,整個屋子的人基本都能聽到,直把牆角的一群小丫頭片子嚇得抖擻如秋日落葉。
活動活動手臂,肘關節還有一絲輕微的疼痛,雲降雪不甚在意地抖動抖動,她慢慢走到地上已經停止叫喊的男人身邊,昏暗的房間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男人就是知道她在笑,那一抹微微勾起的唇角有一絲甜蜜的感覺。
“唔。”一記悶哼,男人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他睜大雙目直直盯著女人模糊的笑臉,最後在女人手腕不斷轉動中他的尖叫被她及時點的啞穴阻止了。
當女人將手從男人身上拿開的時候,男人隻能在地上抽搐。
剛剛還有誰碰過她?雲降雪看不清,自然也就沒有記住。她環視屋子一周,最後對上一雙清亮的眸子,那雙眸子裏寫滿感興趣有意思,那雙眸子的主人就是之前如女殺神臨世的少女,雖然少女一身破爛布衣鬆鬆垮垮,但雲降雪在她身上掃了幾圈後便走到她身邊,聲音嘶啞卻溫和有禮。
“齊小姐,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
少女當即鳳眸一凜,伸手便掐住雲降雪的脖子,動作快準狠,沒有花哨招式,幹淨利索就像一柄長刀直劈而下,她聲音緊張肅穆,仿佛下一聲就會拗斷雲降雪的脖子:“你是什麼人?你是怎麼看住來的?”
齊悅剛進門的時候看到被一群男人壓在身下的雲降雪以為又是一個任人魚肉的小可憐蟲,她自然沒有興趣多看一眼,但是當她看到那個女人竟然為了脫身不惜拗斷自己的胳膊,別人可能沒有看清,但是以她的角度她透過窗子飄灑進來的月光,清晰的看到那個女人忍耐著胳膊上脫力的疼痛把手指掐進男人的手腕,硬生生把男人的手筋摳了出來。